“我知道,”朱时宜语气微硬,“我想过了。”
“想过什么?你不能想当然想得那么简单,社会很复杂。。。。。。”
“妈——”朱时宜打断,耐下性子,“我明白,我会考虑以后的。但我现在还景区里,在山上,先不提这些,可以吗?”
“……行吧,不说了,”刘露语气讪讪,最后还是没忍住絮叨句,“在家里也没给弟弟做个榜样,在学校要是也和家里一样,你这辈子就废了……”
“不会的。”朱时宜忍着不舒服。
“行了又多说了,”刘露停嘴,“那你玩得开心先。”
说完再见,朱时宜挂电话。
眼前的景色失了真。
朱时宜叹息,换朝向。
。。。。。。
夕阳快落山,皮肤微冷。
朱时宜惊觉为时已晚。
她拿起手机看时间,五点半,下山的索道关了。
趁天还没黑,朱时宜赶紧往山下走。
路途,先是台阶,后是盘山坡道。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虽然不累,可对肌肉的损伤会更大。
朱时宜这百年不动的小腿早已发酸。
可却,确切感觉到,“我”,活着。
“行动,才不会自怨自艾,伤春悲秋。”
朱时宜望向远处。
海平熔金,山河向晚。
橘红渐染,落日跌入海洋。
她深汲口气。
如果找不到行动的方向,那就行动起来,去找,行动的方向。
流霞之下,山间的女孩;
微张双臂,拥抱余光。
诸事皆宜第一路——
行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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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后日子,同以往一般,朱时宜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大三了,课甚至还少些。
而宿舍里,除了朱时宜,并没有人变闲。
徐梦瑶和先前一样忙。
不同的是倪于绮。
此刻,倪于绮坐在座位前,抓狂地挠着头发:“好想亖,暑假一点没学,没两周就得考教资!”
“你以后想当老师?”朱时宜正理着书桌,“我们专业也能考教资吗。”
“父母安心证罢了,什么专业都能考,”倪于绮有种静静的死感,“就我这耐心脾气,当老师一周就得进医院。”
倪于绮丢下笔:“你知道吗?我四级,就差十分。”
“我就差五分。”朱时宜两眼一黑。
宿舍门刷卡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