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子虽然干净但依旧有些冷清的样子,握住杜宁晚的手笑道:“晚儿,为夫这些时日光顾着读书了,忽略晚儿良多。不若今日为夫与晚儿一道去见识一番上京城中的繁华如何?咱们出去走走看看,晚些时候咱们便在外面酒楼吃饭,尝尝上京城的招牌菜,如何?”
杜宁晚闻言十分心动,但又觉得如今已过二月,夫君一路刻苦用功,自己真要耽搁他读书吗?若是误了夫君的会试前程,那该如何是好?
宋策一直关注着杜宁晚,如何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所忧?他不由分说的拉着杜宁晚往外走:“县学的夫子曾说过,读书须一张一弛,一直死读书,脑袋都掉进书袋里了,咱们这一路过来本就紧张,如今也该松弛一天了,走罢,晚儿。”
看着宋策热切专注的样子,杜宁晚抿唇一笑,点了点头。
前几日的大雪已经消了个干净,微暖的日光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如今快到会试,街道上处处透着热闹与繁华。
宋策身着一身浅蓝色长袍,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文雅洒脱,杜宁晚的冬衣是与他一道做的,让人瞧着就像穿上了“情侣装”。
宋策怕杜宁晚冻着,给她披了一件白色斗篷,一举一动更添灵俏。
杜宁晚也是第一次来京城,眼眸里满是对这京城盛景的好奇与欢喜。看着集市街边上摆着的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杜宁晚有些孩子气的招呼着宋策,与平日里温婉端庄的她大相径庭。宋策含笑牵着她的手一脸宠溺的听她说话,时不时帮她拿起看中的小玩意儿,与摊主讨价两句便都买了下来。
等路过上京城最大的首饰铺瑞福祥的时候,宋策拉着杜宁晚走了进来。
“娘子,你看这支梅花簪,瞧着可还喜欢?”出门在外宋策不便称呼杜宁晚小名,拿起那支簪子,插入杜宁晚乌黑亮丽的秀发中。
杜宁晚照了照镜子,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喜爱。
“掌柜的,这支簪子多少银子?”宋策问道。
“公子好眼力,这是出自咱们店里最受欢迎的魏大家之手,共二十八两银子。”掌柜笑着回道。
杜宁晚闻言便要把簪子拔下来,宋策扶住她的手腕,叹道:“娘子自与我成昏,为夫还不曾送过娘子礼物,如今娘子陪我一路奔波,一支簪子,娘子喜欢便好。等日后为夫有幸高中,再为娘子置办更漂亮的首饰。”
“夫君,咱们此行归期不定,总要俭省些。”杜宁晚犹豫道。
“娘子放心,这五十两是上次为夫中举之时县里的奖励,我本是在金玉楼为你挑选,可选来选去没有合适的,这一拖就到了京城。娘子且安心收着。”说着就让掌柜的把这支簪子包了起来。
那掌柜闻言边包边笑道:“这位夫人好福气,我一瞧这公子往后定有大作为,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莫说一支簪子,往后您台上的首饰戴都戴不过来呢!”
这一番讨巧的话儿逗得夫妻二人都笑了出来。
只是二人不知道的是,瑞福祥二楼靠窗的位置,一名衣着华美的黄衣女子愣愣的瞧着楼下的青年俊秀的侧脸,只这一眼,她便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表妹,表妹?”黄衣女子身后的公子唤道。
夏妙蓁回过神来,“二表哥,楼下这位公子瞧着好生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夏如鸿朝着楼下看去:“表妹不知,如今会试在即,此人一派斯文,应是来京赶考的举子,瞧着模样倒是俊俏得很,也不知道学问如何。”
“如此年轻便当了举人,学问应是不错。”夏妙蓁道。
“不错有有什么用?给结发妻子买件首饰都犹犹豫豫的,肯定家业不丰。”夏如鸿笑道。
夏妙蓁一听“结发妻子”四个字,心里隐隐有些不悦,她紧了紧手中捏着的帕子,道:“家业不丰岂不正好?表哥自可以结交一番,到时若他真有能耐,没准日后你们就能同朝为官了。”
“表妹此言有理。”夏如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