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静静的,李拂爱沉浸在穿越的复杂心情中,而抱月脑袋里满是担忧。
抱月守着李拂爱,等来了带着一身寒气就往屋里冲的夫人。
“拂爱啊!我的女儿!你总算醒了,这些时日我这心总是悬着,这下总算能放下了。”她嘴上虽然说着担心,但是却从头到尾都坐在床边干说话,眼圈别说是红了,连一点疲惫也不见。
李拂爱本就头晕,这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一来吵嚷,变得更难受了。
别吵了,病人要静养不知道吗?
抱月悄悄从前面退到后面,用眼神问询着拥星,见拥星点了头才放下心来。
这位母亲看着李拂爱难受的样子却如同看不见一样,不停嘴。
“拂爱,你落水之前见到韩王世子了吗?怎么样,顺利吗?”她眼睛里满是溜溜的盘算,还有几分的期盼,但接着开口问另一人时就显得忌讳多了,“那日在寺里的还有宫里的人,你没碰上他吧。”
韩王府世子?宫里的人?这都谁啊?她都不认识啊!
安静点不行吗?她好晕啊。
李拂爱把头转到里面,闷着声省子省句的说:“别说了,我都不记得。”
她怎么能记得另一个人的人生呢。
她又不是读卡器。
原来这位古代小姐也叫“拂爱”,听着是掉进水里才没了。
见李拂爱不想说话的样子,这娘还想扳过她来再说几句,这时抱月端着茶水来请她用茶:“夫人,请用茶。”
她才消停一会。
只是才喝两口,又放下了。
又想来跟李拂爱说,幸好此时外面进了个小丫头来报,说是大夫来了,这才让李拂爱得到了清闲。
这娘坐在凳子上,动也不动的。
抱月在李拂爱手上盖了个薄丝手帕后,就让大夫进来了。
大夫进来后也不敢四处乱瞧,只把眼睛盯在自己鞋尖的那几分地,为李拂爱诊脉,瞧了瞧李拂爱的眼睛和舌苔,又问了几句现在感觉如何之类的话,最后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说再吃几服药就无碍了。
“无碍?”李拂爱的头要晕炸了,这像是无碍的样子吗?
“小姐只是风寒而已,不必担忧。”那老大夫又是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慢悠悠的说。
大夫走后,原身的母亲又凑过来想从李拂爱这套出些话来。
李拂爱把被子往头上一裹,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她才把伸长的身子扭回来,失望的随口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走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李拂爱才从被子里出来。
昏昏沉沉间,躺在床上又睡着了。
抱月带着拥星在外间绣着李拂爱这个冬天要用的贴身衣物。
室内静静的,只有针线穿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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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养病的这段时日,李拂爱轻松探出了李家的情况。
一家四口,爹叫李开庆,娘叫王如春,有个弟弟李耀书,还有丫鬟婆子若干。
李家挺大,后头还有个半租出去的园子,都是流水长廊的细致景色。
看着像富人家,至于“贵”,应该是扯不上边的,她就没见过哪家贵人会一脸算计的问自己女儿见没见过男子的事呢。
亲近的母女间或许会说这些,但王如春和李拂爱明显不怎么亲近,养病十几天,加上刚来这个世界那一次,总共才两回。
连她那个便宜弟弟都赶不上,起码那个便宜弟弟还每天命人来送外头新鲜的玩物给她解闷。
至于李开庆,她那个父亲,只来瞧过一次,说了些什么“太让为父失望了”之类的话就没再来看过她。
这个李拂爱,看起来爹不疼娘不爱啊,他们真是她的父母吗?
待在李家这些日子以来,有一点她不理解的,那就是李家的钱哪来的?
李开庆一不是富商,二不是高官,三不是王公侯爵,怎么有钱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建大宅、呼奴使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