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够,又补充道:“要你能搬动的,最大的。”
在场的数破天也只三个活人,还有一人正动弹不得,虽看不到后面,必然也有自知之明,话不是对他说的。
晏随音瞳孔微扩,瞥了眼底下那明显一震的虎躯,从善如流地说:“得令,马上照办。”
她这一走动,踩上那片干草堆,草叶扑簌簌哗啦啦直响。原本一切静好,如此动静也常见,但不同的人一听,便出现不同的效果。
“等等!”姓魏的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盯着晏随音,”不是,你还真搬?”
他虽不甚清楚江迟所为何意,但直觉并不是什么好事。
晏随音点头道:“真搬。”
接下来的话简直悲愤欲绝,要不是控诉的是自己,晏随音一定会替他直奔衙门,击鼓鸣冤。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有点良知的人,没想到你和这个野蛮人沆瀣一气,你这是助纣为虐、是帮虎吃食、是为非作歹,懂也不懂?”
晏随音一歪头,懵懵懂懂,“我们俩是一起的,很难看出来吗?”
“不要美名其曰!一伙的就说一伙的!”
啊!被你发现了。
“不对不对。”江迟打断道:“别说得这么难听,可不可以?”
晏随音耸耸肩,“你们先聊,我去搬石头。”
姓魏的保持这个很不舒畅的姿势良久,脸被憋得有点充血,微微泛红。大概也是真的受不了了,也明白邪恶势力亡他之心不死!抬头又问:
“你要石头做什么?”
江迟答:“没有要做什么,只是我的手没力气了。”
他这句话说得这样轻松,就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真好,中午吃什么一样简单。趴着的男人却双目圆睁,怨气满腹,但一时也没再说话。
视线循向池塘,见晏随音弯下身,想要搬起一块石头,忽而又放手,看起来不甚满意。转了转,走到更远一些的地方,还真千挑万选了一块最大的。
作势欲搬。
姓魏的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气涌如山,将这两人族谱往上骂了至少祖宗十八代,总算堪堪收住脾气。念及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举起双手,大喊道:“我说!我说!这总行了吧?”
接着,也没等在场两人有任何表示,他自顾自开始说:“那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到镇上买些东西回家,顺便来我这里坐一坐。”
江迟问:“他是哪个村里来的?”
“落山村。”
江迟抬眸,与晏随音交换一个眼神,笑意皆起。
“不过他有什么地方惹到你们了吗?”他状似觉得不对,“但我这个朋友年逾六十,待人又和善,当是不会与他人有过节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误会了?”
晏随音走过来,再次蹲下,“那个老头啊,就你那个朋友……”看见他骤然放大的双眼,她补充道:“你放心,我们没有任何嫌隙。”
男人又松了一口气,但他没料到,自己还是高兴太早。
因为,晏随音道:“但是我知道,你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