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想着,一边看向轻言细语安慰宋湘的周安与。
到底是皇后让他拉拢的丞相之子,说话也就没那么硬气。
“周公子,接下来是宋府家事,不知您可否……”
“家事?既然摄政王都留的,我与湘儿自幼婚约,难不成还抵不过摄政王一介外人?”周安与说话着实耿直。
这个也不走,那个也要留。
就这样吧!宋国公摆烂。反正该被看的热闹也都被看光了。
不就两个黄口小儿,难不成他宋国公还怕他不成!
“来人!把李妈妈红柳带上来!”宋国公转身坐到上首。
风越发凌厉,刮在人身上竟有些许凉意。
宋婉宁穿着单薄春衫且跪了许久,已是支持不住在风中颤了颤。
李诚儒睫毛颤了颤,想开口又忍住,举起被风吹凉的茶送到嘴边。
轻抿一口,从喉咙凉到腹内。
“宁丫头你先起来。”宋老夫人在一旁看着为她办的欢迎宴惨淡收场,好姐妹走前担忧的目光让她着实闹心。
可这与宁丫头又有什么干系,她只不过是被逼着说实话。
只恨她爹娘狠心,睁眼看着她跪倒现在。她老婆子可是没这么狠心。
“娘,闹成这样还不是这丫头乱说话,你还让她起来作甚?”宋国公说。
“你还好意思怪宁丫头?老婆子我耳朵可不聋!宁丫头说了晚间再说,是你和湘丫头非要逼她说!这才闹得收不了场!”宋老夫人说道愤怒处,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她,也是这样被继母和亲爹冤枉。
宋国公被亲娘当着小辈一顿说,臊得耳朵通红,看宋老夫人气的捂胸口又不敢顶嘴,只得让宋婉宁起来。
李诚儒见状敲了两下桌子,一旁看戏的林北立刻上前。
李诚儒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端起茶壶倒水。
这次水温正好,且茶香四溢。
宋婉宁垂着头被宋老夫人拉着站在身旁,半点不让她和国公、国公夫人挨边。
不多时,李妈妈和红柳便被带了上来。
宋国公满腹火气总算有了出处,他拿起手边茶杯用力砸向两人,“好你个恶仆胆敢加害国公府大小姐!今日你说说不出背后何人指使,定要将你打死发卖!”
李妈妈躲不及被砸的头破血流,吓得立刻跪地求饶“老爷息怒,奴婢哪有那个胆子,我一家老小蒙国公府大恩,就是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宋国公也是这般想,李妈妈是国公府家生子,从上到下都掐在他手里。
但是若只是一个刁奴又哪来的胆子,定是背后有人。
“你不敢!你不敢有的是人敢!说,你背后那人是谁!谁要害我女儿!”越说越后怕。
这次是害宋婉宁,指不定下次害得就是他!
“老爷,没有人指使,奴婢冤枉啊!”李妈妈嚎啕大哭,一个劲说冤枉。
那红柳也是有样学样,吵的人脑袋生疼。
宋婉宁动了动膝盖,虽然没有跪太久,但台阶湿冷,倒春寒的寒气直入骨髓冷到心口。
她深知宋国公现在大发雷霆都是做给摄政王看,若她不抓住机会,等摄政王一走,这件事更是没有见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