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摆手,放下茶杯,“终于还是来了,原以为这么些时日她应当明白。”
“算了。白雾去取雨具,另外,你呆在这里。”宋婉宁说。
白雾毕竟是丫鬟,虽说国公他们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一个丫鬟打杀了便又如何。
一把粉黛色的油纸伞在阴沉的雨云下开了花,不急不慢自有节奏的前行着。
一路前行宋婉宁没有试图和仆人搭话,因为她知道便是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路终归有尽头,宋婉宁绕是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面色低沉坐在堂中的国公和国公夫人,心里还是涩然。
只见堂内坐着国公,国公夫人,祖母,还有……宋湘。除此之外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宋婉宁有了准备,倒也不是很慌张。
她把伞递给丫鬟,双手握拳上下交叠行了一个大礼。
“女儿见过爹,娘,祖母。这几日因着女儿身体不争气一直没能向爹娘,祖母请安,还望爹娘,祖母勿怪。”宋婉宁细声细语,温婉极了。
“啪!”国公重重拍在桌上。“勿怪!我本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果真是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可是你居然……!
你可知今日上朝,因为你为父丢尽脸面!为官数十载,从未如此丢脸过!”
国公气急,说话时脸涨得通红,脖颈间青筋毕露。
宋婉宁低垂着眼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女儿确实一直在府中,不知爹爹所言为何。”
“你!你真是!”国公指着国公夫人“你生的好女儿,你来告诉她,外面现在传些什么!简直是厚颜无耻!恬不知耻!”
话语如果是把能伤人肉的剑,此刻宋婉宁定然浑身鲜血。
“还请娘明示。”宋婉宁说,半蹲的身体一动不动。不愧是跟着宫里出来的嬷嬷练过规矩。
国公夫人看了眼宋婉宁,又看了眼国公,攸的叹气“婉宁先起来吧,你爹也是气头上说的那些话。只是做的那些事……哎。
如果你真的和锦衣卫指挥使有情,为何不告诉娘,而是私下见面。
你可知……外面现在传的多难听?”
国公听着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的拍桌“你说的这么委婉干什么!告诉她外边哪些人都怎么说她!怎么说我国公府!”
“爹娘恕罪,女儿自那日去吴姐姐处回府后,再未出门,实在不知什么时候与那锦衣卫指挥使有过纠葛。”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名姝不要再和这逆女多言!”国公四周扫视一眼,看向宋湘。
“湘儿你来告诉她!”国公说。
宋婉宁抬眸看向宋湘,两人对视。
宋湘眼中满是得意,宋婉宁眼中则是一片幽暗。
屋外的雨下的越发的大,屋内的烛光落在各自脸上,明明灭灭,隐隐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