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得很有条理,眼神却逐渐迷离。刚刚坐下时展昭就见她有三分醉意,眼下似乎已经醉了八分。
白晴云的声音停止了,没听见展昭讲话,她抬头看他。
展昭猝不及防和她对视,一时语塞。“头晕吗?”
白晴云觉得是有点晕,点头头,但好像更晕了。
“去休息?”展昭试探着引导她。
“好。”白晴云的头脑并不清明,依稀觉得可能会发生点什么。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所求不正是如此吗?
被展昭抱在怀里的白晴云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怀抱,他的体温,他的心跳……
展昭看不到,但是她已经红了脸,脸蛋轻蹭他胸口,娇怯地喊着声声“夫君”。
见展昭不回应,她恼怒地娇声逼问,“夫君就不能应我一声嘛?”
三分怒,七分娇。
展昭不想与醉鬼纠缠,便敷衍地应了她,“是”。
没想到,怀里的小醉鬼更是得寸进尺地与他重复这一问一答。
展昭抱着她,走得极慢,然后缓缓把她放在她的床上。
脱鞋,拉过被子,盖好被子。仿佛是府衙厢房那夜的重演,只是病人变成了小醉鬼。
展昭看着抱着被子昏昏欲睡的姑娘,正欲转身离开,冷不防被姑娘拉住了袖子,“夫君,真的不要我服侍吗?”
展昭无奈地拉下她的手,塞进被中。“睡吧。”
“那”,姑娘似乎快哭了,“夫君也不能把我卖掉!”
唉,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展昭哭笑不得地哄着,“不卖不卖。”
看着姑娘心满意足地睡着,展昭松了一口气,轻轻帮她掩上房门。
太阳高升。
展昭还在院中活动。闲着无事,他有意无意地在白晴云门口徘徊。
在江湖和朝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不是没见过投怀送抱、欲拒还迎的各色美人,不敢说心如止水,也能心智坚定地将其拒之于门外。
他自诩年纪大了,也算是“坐怀不乱”了。
但昨夜,他“乱”了。
第一次见白晴云这样直接明了的自荐枕席,他是毫无准备的。
白姑娘是美丽柔弱的,也是单纯不掺杂利益的,这样的姑娘跪在身前求他怜爱,是人都会动情。逼得他只得借用包大人审问犯人的方式,哄骗她回答,生硬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所以,他的心乱了。
只是,他不能。
他承诺白齐云会照顾好她,可不是趁人之危占有那姑娘。
白姑娘年纪小,可以慢慢教。
她可以胡闹乱来,他不可以。
只是,她也太过胡闹,在他的梦里荒唐了一整夜。
梦里的美人如现实一般俏丽可爱,百般娇态行尽诱惑之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展昭叹了口气,真无耻,他又不是毛头小子,怎么会如此亵渎白姑娘。
正胡乱想着,简单梳洗的白晴云已经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