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见状,脸上连忙带着几分暖意“檐儿,刚刚本宫见到这两个女子,看着面熟,就多问了几句。”
她眼含红热,满是慈爱。
却不防,沈檐毫不留情“母妃,如若无事,你就先回宫吧。那事我已经与你说得很清楚了,母妃就不要再过多纠缠”
苏贵妃黛眉紧蹙“檐儿,那件事咱们不急,母妃也暂时不逼你做抉择。只是,目前这个女人留不得。”
说完,她狠狠地指向了江雪月"母妃已经错了一次,再也不会错第二次。她与那贱人生得那般像,难保不会与那贱人有什么关系,母妃不放心让她待在你身边。"
沈檐冷冷地望向了江雪月,眸中晦暗不明。
江雪溋见状不妙,连忙上前抱住他,泪眼婆娑地哀求“王爷,这天下容貌相似的人多了去,怎么能因姐姐容色与她人相似,就要赶走姐姐呢。王爷,你答应过我的,你可不能食言。”
江雪溋大概也明白,她口中的那人便是锦妃,想来都是姓陆,大概祖上同源,约摸沾点血缘关系,有那么几个长得较为相似,也是常事,只是她没想到苏贵妃竟要对江雪月赶尽杀绝。
沈檐看着身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心下不忍,他温柔地拭去江雪溋眼角的泪水,而后看向苏贵妃,带着几分不容置喙“够了,这长得相似,又不是多大的事,母妃何至于把人置入绝地。”
苏贵妃一时间有些诧异,她不敢相信,沈檐居然会放过江雪月。
她浑身气抖,而后满脸地不可思议“檐儿,你居然会因一个女人的哭求,放弃对她的处置,明明你也恨那个贱人入骨不是吗。”
沈檐闻言神色淡淡,他抬眸扫了一眼失态的苏贵妃“母妃严重了,锦妃之事,本王早就忘了,母妃也不用牵连其他无辜之人。”
说完,岐王深深地看了苏贵妃一眼“过去的事,其实一直都是母妃自己在画地为牢。”
苏贵妃似乎没想到岐王会这么说,一时间面色铁青。
眼看着母子俩之间的气氛愈发凝重,泠芯连忙上前,搀扶住苏贵妃,俯身耳语“娘娘,殿下说忘了,就是忘了,何必再多言,惹殿下不快呢?”
苏贵妃听着泠芯的话,几番思索,而后才静下心,佯做释然“檐儿,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母妃不求你能理解,但求莫要母憎子厌。”
苏贵妃说这话时,面上尽显真意,可沈檐还是那副冰冷的态度,好像无论苏贵妃作何言语,都无法融化他内心深处那抹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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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用过晚膳,闲来无事,岐王相携雪溋于府内闲逛。
江雪溋望着身旁的男人,每次与苏贵妃面见后,他总是愁眉不展。
其实她能看出苏贵妃真的在当一个慈母,把自己放在那么卑微的位置,但岐王总是不领情。
她不知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才让岐王这般对待苏贵妃。
但男人不愿说,她也不好问。
两人就这般沉默地在府中走着,不知不觉间,两人行至凉亭处。
江雪溋眉心一沉,这是当时她惹怒岐王,他拂袖离去的地方。
她心生反意,怕故地重游,以岐王如今阴沉不虞的心情,怕招男人迁怒。
江雪溋敛下眼,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王爷,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沈檐瞧了一眼她,好似知晓她的顾虑,出言解释“你是觉得那个时候,本王是因为发怒才离开的吗?”
江雪溋被他问得一愣,难懂不是因为她那时说话不合时宜,惹怒了他吗?
沈檐拉着她,在凉亭中的雕纹石凳坐下,而后他吩咐暗处的护卫去取一壶酒来。
不一会儿,暗卫恭敬地将酒放置于石桌上。
沈檐起身,拿起酒,缓缓倒出。
晶莹剔透的液体倒入杯中,还未入口,一闻其味,便知酒中绝品。
岐王端起一杯递给了她。
江雪溋缓缓接过,眼中闪过几分犹豫。
她一贯不喜引酒,但看岐王的意思,他是想她喝下这杯酒,这只是两人简单酌酒?还是说他另有谋划?
江雪溋一时间把握不准他的态度,纠结半响,她还是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不如先看看岐王的态度,再作打算,左右也不差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