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走了两步,和他坐在一块的韩箫出声提醒,赶忙叫住他:“陆绍麟!”
陆绍麟步子没停,已经站在那两个男人面前,高处他们近半个头,俯视他们,什么都没说,对面已经开始怂了。
他懒得看他们,扭头看向地面上的小人儿。
时沂双颊绯红,眼神迷离,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嘴唇微张,胸口因为呼吸上下起伏。
陆绍麟心里没由来升起一股烦躁感,拿起一旁的矿泉水,扭开瓶盖后直接往时沂头顶上倒。
时沂被突如其来的冰凉冻得打了个哆嗦。
身体又累又难受,她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勉强睁眼与他对视,原本灵动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透着迷离与无助。
陆绍麟看她清醒了点,伸手把她公主抱起,然后离开了。
水灵灵被扔在原地,要处理烂摊子的韩箫:“?”
北港的夜冷得渗人。
时沂身体又冷又热,衣服刚刚又被水打湿了,一点也遭不住簌簌寒风,不自觉地往陆绍麟怀里蹭。
陆绍麟不走了,警告道:“再动把你丢垃圾桶旁边自生自灭。”
时沂不动了。
陆绍麟抱着她站在门口等,司机很快就开着车子过来,替他打开后座的门。
时沂被丢在后座上,突然离开唯一的热源,她还没适应,条件反射伸手想抱住他。
陆绍麟一手拍开,声音低沉,严声呵斥:“别发骚。”
说完,他把门狠狠甩上,从另一个方向,也上了后座。
时沂睁开眼就看到坐在身旁的男人,一如既往地高冷又不近人情。
被淋了冷水,又是秋冬季,她身子现在一阵热一阵冷,用仅存不多的理智,艰难开口回他:“你以为我想。”
她都被人陷害成这样了了,如今都还没像水蛇一样缠绕在他身上,偷乐着吧。
陆绍麟素来不屑仗着别人最弱的时候冷嘲热讽,对驾驶座上的司机说:“开空调,去医院。”
“好的,陆少。”
车子驰骋向前,刚好在红绿灯处,车内来了一通电话。
司机是韩箫家的私人司机,他刚刚打电话给陆绍麟,打不通,只能打到司机这里来。
“陆少,韩少爷的电话。”
陆绍麟视力好,眺望到车内平板上的来电信息,思忖一番:“你接。”
司机明白他的意思,没有打开免提。
通话不到三十秒就挂断了。
“陆少,他没具体告诉我什么事,只说如果您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可以过会儿再给他打回去。”
陆绍麟沉吟,半晌才说:“嗯。”
之后司机又说了其他的事情,好像是有关商业和合作上的,什么韩式集团合作之类的话。
时沂听不懂,便把头靠在车门,身子微曲着,头晕脑胀间一直听到驾驶座上的司机“陆绍,陆绍”地叫陆绍麟。
所以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