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嘴的外地口音,被这么一弄,瞬间酒醒大半,也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惹到什么了不得的人。
一时声音有些发颤。
为首公子冷着面,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莫名让人害怕。
他看都不看地上的人,只嫌弃的看了眼包间,道:“都说是霸王了,还能什么意思?”
醉春楼的侍从跟在身后,鱼贯而入,利索干脆地收拾包间。
不过几息功夫,房间内刚刚被翻乱的摆设重归原位,复而送上点心酒水。
档次皆比之前的高了数倍,那调笑之人还被按在地上,缓过神来挣扎道:“放开我,你们没理由……呃啊。”
为首红衣郎君没忍住,上去踹了一脚,他看着年岁不大,力气倒是不小,只一脚便把那地上的人踹的吐出先前喝的酒水。
酸臭味弥漫开来,惹的红衣公子皱眉。
众人当即便坐不住,出声道:“二郎,让无为将他丢出去!这味太重。”
红衣公子掏出腰间折扇掩面,“不教他些规矩,若是再惹了那霸王怎办?”
“这……”
另几位公子互相对视,总觉得二郎有些不对,惹了霸王便是惹了,与他们有何干系,左右打不到他们头上。
但瞧着牛家二郎的意思,好像是想给那霸王出头?
思及至此,斟酌道:“那不若堵了嘴,让人再来收拾。”
侍者许是一直候在外处,话音落地,便有声音问是否需要进来打扫。
待点名需要后,三位侍者,两人抬地毯,一人点熏香,服务的好不周到。
从打扫到退出包间,均未瞧那地上人一眼。
灰衣护卫眼见那人两腿发抖,言语威胁道:“管好你的黄汤,小心我帮你剁掉。”
熏香味道很淡,却溢漫的厉害,公子们也把地上的人忘记,开始闲谈。
有人便提起那霸王一战成名之事。
“最开始是林羽,也就是那霸王的妹妹——哦不弟弟。”
那公子紧急改口,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到松了口气。
“就是太守家的小郎,在书院里被笑话像姑娘,那笑话的还是张家——”
“哎,你说他干嘛。”有人出言提醒。
“哎算了这个就不用知道了,反正是个年长咱们些许的,白日里笑话完林羽,晚上来花楼,那霸王不知道从哪里扛了个板凳就进来,胡妈妈拦都没拦住,那霸王把家丁,花楼守卫都打伤了,到最后板凳只剩了条腿,还被霸王捅到了那人嘴里。”
“嘶。”在场之人无论是头一次听还是听过许多次,皆发出一阵抽气声。
“我记得,霸王还问他到底谁是姑娘,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不敢不说,对着楼里大喊,他是姑娘。”
这事当时闹的很大,张家奴仆报了官,听说官兵还动了刀,不想那霸王是太守家的娘子,醉春楼因此被查封。
江南道的人,几乎都知道。
“就是这么厉害,要我说都不该送她去书院,直接去军营都行。”
“哎?你们说,她这性子那宋郎君还会娶——”
“你们是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