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言又转回去,这回没缩被子里了,被角掖在下巴的位置,整张脸都透着淋漓后的潮红。
程在野从后抱住他,手臂搭在他身上,手指捏着他放在腹前的手指玩儿。
姜守言精力消耗过度,累得眼皮都在打架,强撑着没让自己睡着。
程在野觉察到了,偏头吻了一下,说:“我去放水。”
姜守言拉住他,说:“等一会儿。”
程在野刚想问怎么了,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了一阵铃声。
“这么晚还有人给你打电话么?”
手机就放在床头柜的,程在野见姜守言没有要伸手去拿的意思,手臂越过去准备帮他接了。
“不是电话,”姜守言突然说。
程在野:“?”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伸出去的手指碰到了一个泛凉的东西,凉意从无名指指腹一直圈到了指根。
姜守言:“是闹铃。”
程在野手指蜷了蜷。
姜守言转过身,看着程在野的眼睛说:“25岁生日快乐。”
他声音还哑着,眼尾也还红着,程在野看了眼自己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顿了半响只问出来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姜守言没忍住笑了:“你的身份证。”
程在野又顿了半响,看一眼姜守言,又看一眼手上的戒指,如此反复:“噢。”
姜守言之前一直不解,为什么母亲会对那枚老旧的银戒那么执着,吃饭要拿着,睡觉要拿着,就连死前也要紧紧攥在手心里。
后来,他琳琅满目的戒指里细细挑选的时候明白了——至少在收到戒指的那一秒,她是幸福的。
或许是目睹了一段悲惨而又失败的婚姻,姜守言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经营一个完整的家庭,也认为这辈子都不会遇上一个能共度余生的人。
直到他遇到了程在野,热烈、莽撞、执着。
姜守言抬手抚摸他的脸颊,温声说:“我会对你好的。”
程在野眼圈微红,偏脸蹭了蹭他的掌心:“你的那枚呢?”
姜守言又去枕套里掏。
程在野接过来,给他戴上,然后低头隔着戒指,吻了吻他的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