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
—今天可能去不了,罗卡角风和雾都很大,这个地方的景色比较挑天气。
姜守言没回,估摸着还睡着,程在野就去小院拿水管浇草坪。
没浇上多久,头顶传来Paulo懒洋洋的声音:“Zephyr。”
程在野抬头去看,可能是醉的狠了,Paulo自来卷耷下来了,虎牙也不露了,就那么软趴趴赖在阳台上。
Paulo:“(Martim呢?)”
程在野挑眉:“(你们昨晚不是睡在一起吗?怎么问我?)”
这句话不知道哪个字戳到Paulo了,他的表情登时变得和Martim一样奇怪。
“(都怪你,都怪你,)”Paulo指着程在野欲言又止,“(都怪看你和Riley看多了!)”
程在野握着水管就往二楼浇,这压力可比昨天的水枪大多了,Paulo反应迅速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没心没肺地摸了摸后脖颈上的牙印,有点刺刺的痛。
“(不管了不管了,头好晕,我要再睡会儿。)”
阳台的推拉门合上,程在野敏锐地从这两人奇怪的行为和言语里品出来了点什么东西,他站在原地笑了会儿,又牵着水管去浇远一点的草坪。
等把小院的草坪浇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程在野脱了手套,走进客厅,捞起手机看了一眼。
五分钟前,姜守言给他回了消息:真遗憾,难得早起一次。
和上面接连几条简单的白条消息相比,这条长得有点突兀。
阳光晃过被水浇透了的草地,带着青草冷调的清香晒到了沙发角落。程在野坐在那片光影里,嘴角挑起,笑得很不值钱。
*
姜守言难得醒这么早,回完消息后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有点饿。
他爬起来洗漱完,走到厨房拉开冰箱,不出意料找到了小蛋糕和牛奶。
姜守言靠在流台边慢悠悠吃蛋糕,刚吃完最后一口,门被敲响了,笃笃两声,他的心跳好像也跟着紧了两拍。
姜守言在里斯本没什么朋友,能在这个点敲响他家门的只有——
“早上好。”
程在野站在门外,阳光轻描淡写给他撕了层金边,姜守言却觉得有点晃眼。
他把手上的塑料袋提溜到姜守言跟前,说:“庆祝你早起,中午我给你做葡氏海鲜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