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祁舟好久都没见过这样的姜守言了,明媚、自信,发自内心的开心。
程在野注意力始终放在姜守言身上,是一种真挚的、带着欣赏的、饱含爱意的视线。
他不否认自己的付出:“是的,我把他照顾得很好。”
也不忽略姜守言的努力:“但很大程度上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程在野看着付完钱,端着超大一桶关东煮往回走的姜守言,说:“我能做的其实很少、很少。”
他没办法完全感受他的痛苦,也没办法替他承受痛苦,他能做的仅仅只是竭尽所能地照顾好他的生活,在他难受的时候给他安抚,在他否认自己的时候一遍一遍给予肯定,给他鼓励、给他夸奖,给他多到满溢出来的爱。
对于很多患者来说,让自己好好活着需要很多个日日夜夜不断积攒勇气,但奔赴死亡或许只需要一句话,一瞬间。
他深知这种脆弱,所以小心再小心。
“你们刚在聊什么?”姜守言把手里的关东煮递到程在野手里,他每样都拿了两个,所以很多。
程在野:“在打赌你们谁会先回来?”
姜守言看向祁舟:“是么?赌注是什么?”
祁舟看向程在野。
程在野举起手里的关东煮:“后回来的报销先回来的下午茶。”
他和祁舟对上视线,彼此都心照不宣:“破费了,祁医生。”
四个人下了山又一起吃了饭。
中途祁舟和林桓还想去别的地方逛逛,四个人就在火锅店门口告别。
火锅店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姜守言手揣在程在野衣兜里,两个人慢悠悠往小区走。
路灯昏黄,两道影子被拉得很长。
“今天晚上还没遛团团,你说等我们回去它会不会生气。”
程在野指腹在衣兜里摩挲他的手背:“生气也是生我的,估计现在正踹我拖鞋呢。”
姜守言笑了出来,程在野偏脸蹭了下他的头发。
他们走的是不常走的那条路,通往小区后门,路上灯都没亮几盏,直到面前出现一个像报亭一样的小房子。
程在野没走过这条路,在兜里指了指那栋小房子:“那是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