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言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不笑的时候觉得他优雅冷峻,笑起来又让人想要亲近。
Martim目光放在他搭在窗沿的手上。
“(病了么?)”
姜守言一顿,垂眸看向自己手背上的针眼,留置针扎得久了,针眼附近青了一大块。
“嗯,”姜守言说,“(出了点意外。)”
Martim挠了挠自己的短寸,那张古铜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叫羞赧的表情:“(我很抱歉,对你家里的事。)”
姜守言垂着眸,声音很淡:“(没关系,都过去了。)”
Martim知道他不想多说,便也没再问,只是把箱子放好,回头看了眼仍站在窗边的姜守言。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Martim说。
姜守言转过身,冲他笑了笑,暖光照在他身上,不知道为什么,Martim总觉得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只是冷淡,但现在,这层外表似乎蒙上了层灰,有种惊艳的枯败。
Martim摇了摇头,甩掉了这种不吉利的想法。
*
姜守言最近觉少,很难入睡也睡得很轻。
他在冰箱里翻到了葡萄酒,去了楼上的小天台。
夜晚的卡斯凯什很凉爽,大西洋的浪声一阵一阵涌过来。
姜守言就着楼下小道时不时传来的几句葡语,看着远方灰蓝色的海岸线,一点一点喝完了那瓶葡萄酒。
酒劲上来,他也懒得再动,蜷缩在藤椅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六月的葡萄牙天亮的很早,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海鸥成群的鸣叫从天际清亮掠过,旋起一阵咸湿味的海风。
迎面的冷冽让姜守言轻轻蹙了蹙眉,宿醉的迷蒙让他连睁眼都变得迟钝。
熹微的晨光落在他微颤的眼睫上,视野铺开一片橙红的海面,粼粼波光像是一场白日幻想。
姜守言顿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日出了。
手里的酒瓶咕噜滚到了地上,空气里带上了几分葡萄的香甜。
姜守言侧靠在藤椅上,看着远方的天空从灰蓝过渡向粉蓝,直到那抹橙金完全唤醒这座酣睡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