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陷在情绪之后走不出来,但清晰明白有一种办法可以彻底解脱。
现在坐在明亮的咨询室,颜桑心里隐约知道自己当时想做什么,又不愿意去回想。
也不愿意承认。
因为这代表他的病情并没有好转。
颜桑神情恹恹的垂下脑袋。
他以为他能控制住的。
“这没什么的。”丁医生安抚地笑笑:“你的情况确实比最开始好了很多。”
又聊了很久,丁医生状似不经意提起:
“我能问一下,你口中一直说的‘他’是谁吗?”
有问必答的颜桑忽然闭了嘴,好半天才低声回答:
“是一个……”
很好的人。
好到时常让他感到愧疚。
……
颜桑从丁医生那里离开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丁医生给他开了新药,但离不开熟悉的小白片。
颜桑丧里丧气地回到家,对着鱼缸哗哗洒粮。
孔雀鱼们尾巴都快游出了残影,每一条都张大了嘴巴,荡起的水波都充满了欢快。
鱼鱼:朝廷一下子放这么多粮,下一顿不吃啦?
颜桑额头抵在冰凉鱼缸上,有两条鱼以为他又在陪自己玩,活泼的撅着嘴过来亲他。
尽管只能亲到厚厚的玻璃也乐此不疲。
“你们真好。”
颜桑幽幽开口:“每天除了吃就是游。”
无忧无虑,活够了,肚子往上面一翻就行。
鱼的记忆还只有七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