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对劲了!”冯卓竭力压着火气小声道,“他俩在校里校外向来低调,从没有一个人编排过他俩谁是同性恋,怎么昨天周宇宁刚被班长他妈羞辱完,第二天就全校都知道了!”
“连他被扫地出门的事儿都宣扬得人尽皆知了,还屎盆子全往他头上扣,把他都塑造成啥形象了,这摆明了是有人故意搞鬼!”
“你意思是,”张壮壮抬眼看着他,“这事儿是班长他妈那边儿故意搞出来的?”
“那不然呢?”冯卓反问他,“除了她,还有谁跟周宇宁仇怨这么大?羞辱了他一顿、把他扫地出门还不够解气,还要满世界抹黑他搞臭他的名声让他社死!除了班长他妈,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她虽然人离得远,但人兵法玩的溜儿啊,人能远程调兵遣将啊。”
“还有那脏心烂肺的狗腿子甘当刽子手马前卒啊。”
张壮壮不置可否,只问周宇宁:“你昨天在班长家发生的事儿还有谁知道吗?”
“就白珊珊和班长三叔,没别人了啊,白珊珊绝不可能。”
那真是班长他妈指使班长三叔干的吗?
或者班长三叔因为他们打包拿走了班长的所有值钱东西,对他怀恨在心于是施以报复?
周宇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假设是班长三叔来学校传的谣,”张壮壮分析道,“那他传了别人就信?”
“哎呀你这个脑子灵光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转不动了!”冯卓急道,“还用得着班长三叔亲自跑学校里来传谣?他儿子就在咱们学校!”
“可我问了他儿子,“张壮壮道,“他说不是他传的。”
“他说不是就不是啊?杀人犯也没一个直接承认人是他杀的,这事儿铁定就是那孙子干的!我平时瞅他贼眉鼠眼的就不是个好货!”
“那现在怎么办?”
俩人都看向周宇宁,冯卓在他眼前一挥手,“回魂啦!”
“班长给你打电话了吗?”周宇宁只问张壮壮。
张壮壮冯卓两人对视一眼,得,他现在这是一心都在班长身上呢,根本顾不得他自己的事儿!
周宇宁现在的确一心都在班长身上呢,班长啥时候来电话他啥时候才能心放进肚子里,根本没精力会别的事儿。
然而你越不想会,是非却偏偏要主动找上门来,当晚周宇宁回宿舍睡到半夜,忽然有人偷摸摸上他床,在他身上乱摸还扒他裤子!
周宇宁当即一个翻身,一把将那人掀开,一声厉喝:“干什么?”
“干什么?”那人还嬉笑着,臭嘴凑近他,“干你啊。”
周宇宁登时热血冲头,飞起一脚,将人从上铺飞踹了出去!
他随之一下跳下床,啪地一下拍开寝室的灯,骤然亮起的灯管光线顿时引来好几道“干什么啊突然打灯?”“靠你要闪瞎谁啊?”的吱哇逼逼声。
那些声音里毫无困意,显然都并未睡着,都在等着瞧热闹看好戏呢。
“艹你装什么装啊!”被他飞踹下地的人恼羞成怒,立马梗着脖子朝他嚷嚷,“艹你个同性恋搁这儿装什么清纯啊!”
“你们同性恋最他妈脏最他妈恶心!你不是老跟那个程砚初勾搭在一块儿吗,咋,他搞你就行,别人搞你就装贞节烈男?呸,以为谁特么乐意搞你啊,我就试试你到底——”
话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响,是那人被周宇宁一把揪着头发脑门儿撞桌子上了。
那人还要骂,没来得及张嘴就迎面袭来一个下勾拳,再一看,鼻血横流了。
这人挺扛揍,横流的鼻血激出了他的凶性,顿时骂骂咧咧着还要再扑上来揍周宇宁,被周宇宁将手臂一擒连击颈下,这人便咣当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只死狗一样趴那里哇哇大叫哭爹喊娘。
其他室友有坐那儿看热闹的,有看着周宇宁的,有过来帮那人止血的,有骂周宇宁的。
别人怎么逼逼周宇宁全不睬,他只盯着在那边下铺一下一下玩着打火机,同样盯着他的那个人,他们叫浩哥的。
刚他揍人的时候,估计那浩哥都在那儿玩着打火机全程旁观呢。
“行了行了死不了,号什么丧。”这个浩哥一发话,果然流鼻血那人哭声戛然而止。
周宇宁知道,那人只是浩哥派来的小喽啰先行军,来试他的底线的,试试他是硬还是怂。
果然叫浩哥的玩味地盯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说了句:“呦,没看出来啊。”
转头朝那人不耐烦地吼了声:“行了别哭了,还睡不睡觉了?”
很快有人将地上的死狗搀走,浩哥没再说什么,但上床睡觉前又扭头盯了周宇宁一眼,那种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猎物,“别着急,我们慢慢玩儿”的明晃晃的恶意,周宇宁看得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