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餐馆小吃铺?卖店都没有!听说得走老远才有一家小卖部,稀破东西贼少买个面包都过期那种!”
“我去,这啥穷山沟沟啊!”
“完蛋,早知道我该背一书包面包饼干啥的带着啊!万一到时伙食贼差还有个垫肚的,我以为怎么着也能买到啊,这下怎么搞!”
“喵的,想到军训基地条件艰苦,但没想到这么艰苦啊!”
“徐璐你是不是晕车啊?”前座女生忽然喊,“有谁带晕车药了吗?”
大家都面面相觑。
有男生喊:“不是吧,这俩小时不到的车程还晕车了?又不是盘山路!是不是没吃早饭啊?谁有巧克力能量棒贡献贡献!”
“不用不用,她是晕车不是没吃饭!”
“晕车不就是饿的吗?”
“哎呀不是!你少打岔!”
他们七嘴八舌中,周宇宁早递给晕车女生口香糖还有俩橘子,并一撸袖子:“你按按手臂这里!”
周宇宁给女生示范,示意她按按手臂的内关穴,“按这里能缓解晕车。”
女生按他说的照做,按了会儿似乎真有点儿作用。
“你懂真多诶!连这个都知道!”徐璐旁边座位的文娱委员帮她开口感谢周宇宁,“内关穴,都没听过这个穴位,你是懂中医吗?”
“没有没有,”周宇宁忙摆手,他懂个锤子的中医啊,“我就知道这一个穴位,我们班长教我的。”
要不是班长告诉他这个方法,现在跟徐璐一样晕车晕得七荤八素的还得加个他。
想到班长,坐回座位的周宇宁就有点儿淡淡的惆怅。
升高中这把他没那么走运了,没能跟班长分到一个班,还隔挺远,他教室在一楼,班长在三楼。
开学报道那天坐进没有班长的教室里,他心里那叫一个不得劲儿。
以后都不能在教室里朝后一望就看见班长了,一起上厕所啊接个水啊说说话啊都不再容易、不再能一转头就看见人,现在他跟班长整整隔了两层楼的距离!
开学上课这整整一周他都没适应过来。
大巴车在山路上拐来拐去,周宇宁刚压下去的晕车劲儿又重新上来了,一眼都不敢看窗外,赶紧按压内关穴。
要是还跟班长一个班的话,他紧闭双眼可怜兮兮地想,他这把应该没这么快晕车,高低能再多撑一会儿,因为每次跟班长一起坐车,他俩都一刻不停地聊天来着,班长说这个办法也能有效缓解晕车。
班长说的果然都是对的,现在没有班长在身边,他跟别人聊天的兴致缺缺,跟旁边座位的男生聊两句就聊不下去了,果然晕车还是虽迟但到了。
“我看你脸色也很不好。”前座徐璐把他刚给的橘子塞回来一个给他,“你赶紧压压!”
周宇宁朝她勉力一笑,并不敢说话,忙剥了橘子塞进嘴里。
“你们晕车的人就是遭罪啊,”文娱委员回头说,“看着你们都难受,这难兄难妹的。还好快到了,不到二十分钟了,加油啊你俩!坚持住!”
将近两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军训营地后,其他人看着身处大山中的荒凉环境都倒抽一口气心里哇凉哇凉的,独周宇宁和徐璐这俩晕车的,下车的一瞬那是如蒙大赦如释重负重获生机。
这会儿时间才上午九点半,大家在各自军训教官的组织下排队领了迷彩服、胶鞋、水壶等,到宿舍匆匆放下书包,就返回操场正式开始他们为期两周时间的高一军训了。
八月份,秋老虎的余威还很凶猛,大太阳底下一动不动苦熬着站了半小时军姿,当教官宣布“原地休息五分钟”的时候,大家一屁股朝地上一坐的姿势是如此同步统一。
“周宇宁!”一个好看的小胖子男生一屁股坐在了周宇宁身旁,很社牛自来熟地跟他打招呼,“哈喽哈喽我的下铺!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说,咱们可不仅是军训这两周的同寝舍友,咱们还是初中校友啊!”
“我叫乔奔奔,他叫林榆,”他伸手一指跟着他一起挪来的高个子男生,“我俩都十班的,我们班主任是你们班英语老师老吴啊!”
“啊!”提起英语老太老吴,周宇宁瞬间觉得跟这俩男生亲近了不少。
“你不认识我们,但我们老早就认识你了!”小胖子乔奔奔热情健谈地继续拉着周宇宁唠嗑,“在你还没成为校园风云人物大名如雷贯耳之前,我们就早知道你了,老吴天天回来在班上夸你!”
“夸你作文写得好,老给我们念你写的英语作文,还给我们传看你写的那手漂亮英文让我们当字帖临摹!说要能有你的三分之一漂亮,瞎蒙写卷面分都能多两分!”
“你说你作文写得好就算了,那英文字母你咋也写那么好看,就跟那贺卡上印的MerryChristmas一样漂亮!”
“你是不是也有那个带鹅毛的那个笔啊,写出来就跟那电影里似的潇洒漂亮!以后你要当英语老师的话,这板书绝对NO1了!”
“没有没有,哪有哪有!”周宇宁被这波热情夸夸夸得耳朵根儿红红,连连摆手。
“你语文作文写得也好。”看着一派稳重的高个儿寸头男林榆也搭了腔,“每回印下来的满分作文里都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