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赤裸的上半身如同古罗马大理石雕塑般,透露着真实之美。他戴着一个由原牛头骨制成的骨面,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但透过原牛骨空洞的眼眶看到的海蓝色眼眸,和脸颊俊朗的弧度,任谁都会觉得骨面下的他,英俊得像是太阳神阿波罗。他的右手持着一柄,由硬木火烧碳化制成的漆黑长矛,这种工具有着十数万年的历史。下身围的却是狂野又骚包的美洲豹皮,美洲豹生活在中南美洲,和原牛曾分布的欧亚大陆相距甚远。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脚下是一头白鲸,这种海中的精灵生活在北冰洋,与“鲸海”相距甚远。此刻的海浪都好似要停滞了一般,鱼群像是彗星的尾迹般,跟在白鲸身后,一眼望不到尽头。“请问,我能同您说话吗?”金发的男人再次开口了,他将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礼貌得像是一名觐见皇帝的贵族。“就是你吗?”不可思议的是,看到这个神秘的男人,路明非的心中却没有恐惧或者胆怯,而是起身同他对视,然后发出质询,“你为什么要发布那种悬赏?”“不,”男人回答,“这不是悬赏,而是邀请,如果不这样,我怎么能和您见面呢?”“我对跑到海上来见一个裸男没有丝毫兴趣!”路明非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一动不动,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的众人,就连那碧蓝的海面,同无数海中的生灵,此刻也停了下来。“你想要什么?不如说得更明白些。”男人的目光越过路明非,看了一眼他身旁,美得完美无瑕,令人心痛的女孩。“在遥远的太古时代,大地上有着一尊伟大的皇帝,祂是至尊,至力、至德,双翼遮蔽太阳,赦令荡涤世界!”他此刻像是一名演说家,又像是一名虔诚的信徒。“祂的统治本该持续到世界的终末,直到祂创造了白色的皇帝。”“世界上容不下两尊皇帝,白色的皇帝终究还是发起了叛乱,那是世界上最漫长的夜。”“海水遮蔽云翳,”“冰川像是巨大的磨坊,将众生的骨血连同灵魂,碾成微不足道的毫末,”“大地四分五裂,火山好似要将天空也点燃,”“故事讲得不错,”路明非打断了男人的长篇大论,“但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说的是,”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轻挑,“男人永远也不能只跟着一个女人转,她们就像是一座座高峰,真正有意义的是登上峰顶的过程,而不是在上面安家乐业,越是美丽高不可攀的山,峰顶就真是严酷。”“哇靠,我要告你诽谤啊!”路神人吐槽道:“她是我兄弟,喜欢的还是我另一个兄弟,你可长点心吧!”金发男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以这种形式邀请您,并非我的本意,补偿会在稍后送达,希望您能满意。”“对了,”他像刚想起来似地说,“僭越者,必以血偿,这是他的意思,由我代为传达。”路明非:“???”‘这是什么意思?中二游戏吗?’“那么,在下就先告退了。”金发男人优雅地欠身,下一瞬,时间又再度流动。路明非再朝舱外望去,那里还有什么白鲸和金发男人,就连那夸张的鱼群也不见了踪影。“学长?”夏弥奇怪地看着路明非,此刻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活像是见了鬼。“没事,”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气,“你刚才有觉得那里不舒服的地方吗?”“没啊,”夏弥眉眼弯弯,“学长关心我,我很高兴,但是非常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好啊,来骗,来偷袭我这个老同志是吧!我喜欢的,永远是朝比奈实玖瑠啊!’不知从何时起,路明非已经不反驳女孩堪称自恋的好人卡了,他觉得这样也挺好。…………众人惊心动魄的海上漂流,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艘远洋渔船火速赶来,将救生艇捞起。路明非和夏弥又吃起了热腾腾的泡面。“路先生,您觉得要怎么处理呢?”船长是个面相凶恶的大汉,此刻脸上却堆满了笑意。他一见到路明非,就恭敬地递来了一张黑卡,少年这才意识到,这一路上那些争来争去的人,争的东西从一开始就被决定要交给他。这是那个金发男人所说的补偿,那群争来争去的可怜虫,被人给耍了。“我有权利处置这群人?”路明非看着那一群被“渔民”们绑起来的人,眉头微微皱起。“当然,您有着这样的权利!”船长表情诚恳,“就算您要在非洲当总统,也是完全是合理的命令。”“那你们还真是神通广大,”路明非语气平淡,“让他们从那里来回那里去吧,只要不再打扰我就行。”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这些人当中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有或许还有救的罪犯,更有罪无可赦,吃枪子都算便宜他们的人渣。但是,这些都和路明非没有关系,他并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也不是裁定该判几年还是无期的法官。他马上就要回学校继续上课,放学后既要忙学生会的事,又要和朋友们排练godknows登上元旦晚会的舞台。这种莫名其妙的权利,给他也嫌弃。少年看了一眼吃得正欢的夏弥,觉得女孩好像一只仓鼠。“干嘛啊学长?”夏弥立时警惕地看着他,“如果你要给我植入莫名其妙的记忆,比如我:()路明非的幻想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