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随泱说:“你很坦荡,也很勇敢。”
“我的喜欢并非拿不出手、见不得光的东西,我没道不坦荡不勇敢。”裴溪亭摩挲着宗随泱的手指,突然想起一茬,玩笑道,“我以前听人家说,喜欢一个人不能太主动,否则就不值钱了。”
“歪。”宗随泱说。
裴溪亭歪头看向宗随泱,说:“好多人都这么说,说明这个论有坚实的实践基础。”
宗随泱露出“好吧”的表情,说:“你既然知道,为何不从中得出教训?”
“因为我相信你。”裴溪亭说,“你不会利用我的喜欢做什么,你更是个深思熟虑的人,不会因为一时新鲜就答应我的追求。”
“傻子。”宗随泱说,“今日不同于明日,今日再欢喜,明日也可能两相厌。”
“你不能这么说。”裴溪亭焦急地指导,“你应该说:‘啊,宝贝,我会爱你直到永远’!”
宗随泱端详着裴溪亭,伸手捏了捏他的喉结,说:“卡痰了?”
“这叫气泡音,好性感的,你不懂欣赏。”裴溪亭瘪嘴,催促道,“赶紧的,我要听你的气泡音。”
宗随泱婉拒道:“恕我无能为力。”
“男人不能说不行,尤其是你这种绝世猛男!”裴溪亭伸手揪住宗随泱的衣襟,半哄半胁迫地,“快点说嘛,快点快点!”
宗随泱任他扭来扭去地蹭了几下,那里又精神了,四目相对,裴溪亭不敢再闹腾,收回手,胆怯地缩成一团。
宗随泱把人抱紧,戏谑道:“这下舒服了?”
“不是很舒服。”裴溪亭像个老实人,笑容憨厚,“我拿大铁杵戳你屁股,你舒服不?”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惨了。”宗随泱说罢,一把端起裴溪亭,转身往里屋走。
裴溪亭吓得三魂七魄都散了大半,连忙抬手圈住宗随泱的脖子,苦巴巴地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孩子真的不行了!这是蓄意谋杀!”
宗随泱低头看着他,说:“那我怎么办?”
“外头正下雪呢,”裴溪亭谨慎地建议,“要不您出去吹吹风,感受一下大自然的凛冽风霜,冷静冷静?”
“裴溪亭,”宗随泱倾身抵住裴溪亭的额头,笑着说,“你不心疼我么。”
宗随泱的笑很具有矛盾性,大体都是迷人的,但要么迷得裴溪亭神魂颠倒,要么瘆得他魂飞魄散,此时显然是后者。
“我疼,我怎么不疼?你摸摸我的心脏,疼得都哆嗦了!”裴溪亭赔笑,蹭着宗随泱的额头,“殿下,覆川,真不行了,咱们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
“可持续发展道路,”宗随泱意会了一下,又说,“可以,但我怎么办?火是你撩起来的,没道只让我放过你,你却要晾着我。”
裴溪亭忍痛祭出自己的双手,说:“十指小子愿竭诚为殿下服务!”
宗随泱抱着裴溪亭回到床沿,就让裴溪亭坐在自己腿上,胳膊揽着那圈腰身,说:“有没有别的选择?”
看来打飞机都满足不了太子殿下了,裴溪亭笑容凄惨,说:“我舌头被你咬破了,害得我这几天都不能吃辣喝酒,你还想摧残它?实在太狠毒,太没有人性了。”
“小可怜。”宗随泱的目光从裴溪亭装模作样的脸往下滑,最后停在那双修长的腿上,微微一亮。
“不行不行!”裴溪亭夹紧双腿,伸手去捂他的眼睛,“已经磨破皮了,就不要再废物利用了吧!”
宗随泱懒得再听,把人往被褥里一放,伸手逮住两条乱蹬的双腿,握住袜带一扯,就俯身压了下去。
脚心被重重地戳了几下,裴溪亭脚趾蜷缩,痒得浑身哆嗦,偏偏动弹不得,只能把脸埋在被子里呜咽。
“王八蛋,禽兽不如……
宗随泱掐住裴溪亭的脸,迫使他抬头,凑近了含住这张骂骂咧咧的嘴,热切地亲吻起来。
魔法的大门一旦打开,就不由自己再关闭了,约莫两刻钟后,裴溪亭趴在枕头上,喘着气,发着抖,说:“我、我要去找苏大夫。”
他有些怀念从前那个禁欲得像个性冷淡的太子殿下了!
宗随泱坐在床沿拿帕子擦拭痕迹,说:“做什么?”
“让他给你开药,治病。”裴溪亭生无可恋地说。
“虚伪。”宗随泱正直地说,“高兴的时候怎么不说?”
裴溪亭伸手戳他的腰,说:“我哪儿高兴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宗随泱目光淡然,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让裴溪亭恨不得拿被子堵住他的嘴,“‘好喜欢’‘不要走’‘我还要’‘我要死了’——”
“啊啊啊啊——”裴溪亭拍床怒吼,“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