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太子侧身往池中看了一眼,裴溪亭眼睛一眨,老老实实地撇下来,却不慎看到了更夺目的那处。
“哗啦啦!”
水中的人猛地转头,似乎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太子不明所以,却没有说什么,转身去拿巾帕擦身。
太子殿下真是“前凸后翘”,好有实力……裴溪亭把自己沉入水中,盯着下巴前的水默默地赞叹,平常时候都那么明显,起来了会……操!
他猛地抬手捂住脸,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快速告诫自己:啊,别上头别上头,欣赏人体可以,不许yy,要尊重模特!
幻化出来的警察敲响心门,厉声喝道:“不许动,扫黄!”
脑子啊,快快清空清空清空清空——
“裴问涓。”太子唤了一声,水里的人没回他,玩拍打脸颊的游戏很是专注,他顿了顿,稍微提高声音,“裴问涓。”
“啊?”裴溪亭总算转过头,脸红红的,人也呆呆的。太子头一回见他这副模样,也静了静,随后问:“泡傻了?”
裴溪亭被那冷淡的目光瞧得清醒了,余光瞅见太子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里衣,他松了口气,说:“精着呢,这就起来。”
太子收回目光,转身说:“进来。”
一直候在门外的两名内侍立刻推门而入,其中一人走到太子跟前伺候,另一人端着托盘放到不远处的长几上,正要帮裴溪亭擦身,裴溪亭拒绝了,“我自己来就是。”
内侍颔首退到屏风外。
裴溪亭拿帕子裹住头发,脱了中裤,利落地擦身换衣,这衣服料子柔软,针线精致,但显然衬不上太子殿下的身份,内侍们没得到殿下吩咐,也不敢擅自拿殿下的衣服给旁人穿,许是为其他人备的新衣裳。
稍许宽长,裴溪亭把腰带系上,剩了一截小尾巴似的吊在身后。
太子瞧了一眼,怀疑裴家克扣裴溪亭食粮,那么一把腰,用力一掐就能折了似的。
出去的时候,这场雨已经到了尾声,细雨朦胧如纱。
俞梢云和来内侍正躺在廊下喝茶,两人简单梳洗后换了身干净衣裳,神态悠闲丝毫不像才砍了人回来,只是看见裴溪亭和自家殿下一起从门内出来后,显然很震惊。
“两位,”裴溪亭揉搓着湿发走过去,“请问你们看见我的小厮了吗?”
来内侍不愧多了三十多年的见识,更早消化完眼前的情况,说:“瞧见他的时候,他正靠在马车门上呼呼大睡呢,我们让他过来接裴三公子,这会儿就在庄子外头。”
裴溪亭见这二人神色寻常,应是没发现什么不对,“那就好……对了殿下,”他想起一个问题,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那把躺椅上的太子,“今天的刺客应该是冲着您来的吧,那从树上跳下来的那个人为什么要先砍我?”
内侍坐在太子身后替他浴发,太子闭眼说:“也许是因为我在他跳下来的那一瞬间看了他一眼。”
眼神退敌是吧,这么拽。
裴溪亭无言以对,“哦,我还以为那刺客是买一赠一,专门冲我来的呢。白衣刺客……和开春时刺杀皇后娘娘的是一伙的吗?”
太子没说话,也没不让谁说话,俞梢云便说了声“是”。
“好有仪式感的组织,还分发统一服饰。”裴溪亭搓着头发,若有所思地说,“又刺杀皇后娘娘,又刺杀殿下,这个组织是对皇室不满吗?而且堂而皇之,像是在挑衅皇室的样子……就是实力不咋地。”
“都是菜瓜还搞什么组织啊,”俞梢云笑着说,“高手自然是有的,只是今日没来而已。”
裴溪亭不大解,“都常来常往了,他们对太子殿下的实力还不清楚吗?却仍然不派高手坐镇……”
俞梢云说:“其实这次来的挺多的,三四十个呢,许是得知殿下就带了我们俩出门吧。再说了,高手虽有,但也是稀罕物啊,开春的时候被上官小侯爷宰了一个,后来又被我杀了俩,不得省着点用?”
他提起上官桀,裴溪亭心思一转,说:“小侯爷这么厉害,难怪殿下会赏赐破霪霖给他,只是可惜被盗走了。说起来,这些盗贼胆也够大的,什么都敢偷盗,破霪霖虽然是禁宫宝器,但为此招致通缉,也不太划算吧。”
太子在俞梢云开口前睁眼看向裴溪亭,“话里有话,想打探破霪霖是否有别的用处?”
四目相对,裴溪亭被拆穿后丝毫不心虚,说:“哎,其实我更想直接问的。”
他讨饶地笑了笑,说:“若涉及密辛,我就再也不问,殿下可别恼我啊。”
太子说:“为何不能?”
“您若恼我,以后不约我了怎么办?”裴溪亭真心实意地说,“我与殿下身份悬殊,您若不愿见我,我哪能见到您啊?”
太子静了静,问:“你很想见我?”
“自然。”裴溪亭反问,“我有什么不想见您的由吗?”
这位裴文书的措辞实在简单朴素、直白大胆,若非他是男子,又毫无扭捏羞赧姿态,这些话甚至能听出些暧昧的意思。来内侍悄悄看了眼太子,一双敏锐的老眼倒是看出了些许东西:
殿下对此好似隐隐有所抵触,却又不阻止,这是何故?
第26章传言“我这么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