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媛媛出事的消息,徐娇言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天色还蒙蒙亮,看的不甚清晰。青雉提着一把小灯,靠在徐娇言的床边,急切道:“十三那边传来了消息,姑娘你从侧门走,我们走小路过去。”徐娇言胡乱穿上衣服,跟着青雉急急的往外走去,清晨的冷风一吹,让她不由得清醒了些,莫名的打了个寒战。青雉低声的解释:“消息来得急,现在还是封禁的时间,来不及给新娘屋那边递消息了,事出从急,我们先过去,明早再接他们过来。”上了马车才微微的缓过些热气来,徐娇言问道:“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青雉坐在一旁,眼里也露出了几分茫然:“不知道。他可能怕传到别人耳朵里,所以只说了这一句。”徐娇言与她枯坐在一起,在这温暖的寒风里却莫名的泛起寒意来。马车骨碌碌的响着。有点像看不清的前路一般。十三的住所虽然偏远,仍然比新娘屋近了不少。很快的就到了十三的住所。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深色的身影牵着马,迎着风站在路口,风把他的衣衫吹的猎猎作响。“兰十三!”青雉远远的喊他:“风太大了!快过来!”近了徐娇言才发现,他秀气的脸上多了几缕抓痕。还渗着血的抓痕让他看起来阴沉沉的。徐娇言心里一惊,担心杨媛媛惹恼了兰十三。兰十三低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我给你们带路,不然你们可能会被路上的陷阱和毒气永远的留在路上。”兰十三翻身上马,在前面领路。徐娇言探出头去,只看到了兰十三的背影,头发只是潦草的束了起来,在风中有些凌乱的飘着。这条路很荒凉,只有枯草丛生,外面还有些树,越往里面走,渐渐的便什么植物都看不到了。徐娇言看的心惊肉跳:“这……”青雉声音有些低落:“毕竟是制毒的地方,没有植物可以活下来。”徐娇言不知道青雉的低落从何而来,她满心都是杨媛媛的安危。马车绕了几圈,顺着偏僻的小路走过,终于来到了一个小屋前。青雉皱了眉:“你把杨媛媛安置在这里?”兰十三有些烦躁的挠挠头:“可是我知道这里没有毒药啊,幸好是在这里,杨姑娘就只是上吊了,要是在别的地方吃了什么,那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青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徐娇言疑问道:“这个房间有什么不妥的吗?”兰十三大大咧咧的带着两人往里走:“这是我的屋子。”徐娇言也深吸一口气。兰十三还一无所知的往前面走,带着二人推开了门。徐娇言跟青雉交换了一个眼神:“你们兰家什么都不教吗?”青雉露出了有苦难言的眼神。“呜呜!”“呜呜呜!”“砰!——”屋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徐娇言一惊,急急忙忙的往屋里冲过去。一进屋就看到一个被裹成粽子的身影倒在地上,嘴里被塞了一团手帕,正呜呜的流眼泪。徐娇言呆在原地,紧跟其后的青雉被急刹车的徐娇言吓了一跳。两人惊呆的看着地上扭来扭去的杨媛媛。徐娇言反应过来刚想上前去给她松开,就被兰十三制止了:“等一下!”兰十三一把拽住了徐娇言的手腕:“不行!”看着徐娇言疑问的目光,兰十三悻悻的摸摸鼻尖,侧过脸,展示自己脸颊上的凝结了血痂的伤口:“我一进屋就看到他准备上吊,好不容易给救下来,你看看把我挠的,我怕我去接姐姐你,杨姑娘自己再把自己弄伤,所以才绑起来的,如果你要把他松开,她挣扎和自杀的。”徐娇言望向横梁上飘荡的白绫,就好像女子一生漂浮的命运一般。她蹲下身子,望向满眼泪水的杨媛媛:“妹妹,我现在把你松开,你安安静静的好不好?”杨媛媛挣扎着点了点头。徐娇言和青雉二人齐力把杨媛媛身上裹得乱七八糟的布条松开,扶着杨媛媛烫到了床上。杨媛媛的眼里满是绝望,紧紧抓着徐娇言的手:“姐姐,求你,求你送我一程。”手被抓的有些痛。但是徐娇言的喉管里好像被什么狠狠的攥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努力的回握。青雉也有些哽咽,但是还是努力的劝道:“我联系了江南的绣品铺子,那边的管事是我的熟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我送你到那里生活,学一门能养活自己的手艺。”仅仅一夜,杨媛媛似乎顷刻之间便消瘦了,露出高高的颧骨来,原本亮晶晶圆眼现在深深地陷在眼窝里,充斥着痛哭与绝望:“我不能,我现在只能以死证清白……”徐娇言张了张嘴,却有些不忍将话说出口。他已经没有清白了。只能通过死亡假定自己有,徐娇言安慰的话有些苍白和无力:“赵颖他们一会就要来了,我们再问问赵颖,你们不是同乡吗,我们在一起商量商量。”杨媛媛呆愣愣的摇摇头,睁着一双无神的圆眼,怔怔的看向空气:“没用的,我这样不会有人娶我,我被退回杨家,便只有死路一条了。”青雉不甘:“我们跑远远的,他们抓不到你的。”杨媛媛露出一个凄惨的笑来:“若是我没回去,他们便会让我母亲代为受罚,若是母亲不在,便是外祖母,一个也逃不过的。”徐娇言咬紧了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让让她觉得好一些,只能安慰道:“在等等,等赵颖来了,哪怕要死,难道你不想给母亲留一句遗言吗?”或者是徐娇言那句母亲打动了杨媛媛,她终于不再挣扎,抹干了泪水,呆呆的坐在床边,好像一根内核已经死去的枯草一般,一动不动。直到杨媛媛回过头去,徐娇言猛地看到了她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忧思过重。兰十三围观了全过程,嘟哝道:“为什么徐姐姐就劝的动,我就不行呢?":()快穿:一胎八宝,好孕皇后心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