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闻言却脑子一嗡。她一时之间竟什么话都说不出。再抬头时,她的眼眶渐渐泛红,眸里闪过一抹委屈之意。白禾突然看见沈棠淌下一行清泪。她心里一紧,便往前蹲在沈棠的腿边,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仰望着沈棠,一脸茫然的接连问:“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了?“您怎么还流泪了呢?”“是世子爷欺负您了吗?”沈棠一听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低头给自己顺了顺气,她心里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生气。凭什么萧临一生气便可以摔门出走!而她却只留在屋内庸人自扰!思及此,沈棠整个人一瞬间冷静了下来,她视线往上一抬,却冷不丁的对上了白禾急不可耐地目光,便含糊道:“白禾,我没哭,只是有些情不自禁罢了!”听见沈棠口是心非的话语,白禾了然。她遂起身去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清茶,接着又就返回了原地,只默默的递给沈棠,便欲言又止问:“姑娘,世子爷同您说了什么?为何他一气之下竟摔门离开?”沈棠闻言却不由得一阵心酸。转念间,她看了白禾一眼,这才发现白禾正巧递过来一杯茶水,她伸手过白禾递过来的茶水,猛地灌进嘴里一口,轻吐了句:“世子爷想抬我为姨娘,但我不愿。”这话一出,白禾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她还以为姑娘与世子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嫌隙,可从姑娘口中听出来却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啊。世子爷抬通房丫鬟为姨娘,这不是升姑娘的位份么?但姑娘却说她不愿意做世子的姨娘,这又是为何呢?白禾思来想去,她在心里不明白,便直勾勾地望向沈棠,目光带了一丝疑惑地问:“姑娘,世子爷抬您位份,这不是好事?”“您为何不愿意做世子爷的姨娘呢?”听闻这话,沈棠默了默,并未说话。她心里却轻叹了一口气,越想越憋屈。是啊!在白禾她看来这确是值得庆贺的一件好事,但对她沈棠却是弊大于利,更何况她曾想着的是一飞冲天的美梦。但如今却是要美梦初醒了。毕竟她今后留在萧临身边,便是二女共侍一夫,那她还不若寻大夫人应允承诺离开这临安侯府,去外边广阔的天地自由潇洒。想到这,沈棠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掩盖了眸里的暗淡,语气缓缓地说道:“白禾,若是让你来说一说,世子的通房丫鬟和姨娘有什么区别?”白禾想了想,她并未觉得抬姨娘不好,便脱口而出道:“姑娘,通房是通房,但姨娘可是府里的半个主子。”“若是您在世子妃入府前就怀上小主子,那今后只需在爷的后院里享福了。”听得这话,沈棠一时间有些无言。她没有反驳,似乎觉得也没有反驳的必要,毕竟白禾只是一位彻彻底底的古代女子,她的所思所想符合这个封建时代。白禾是丫鬟,若是沈棠好,她才好。白禾能期待她能在世子妃入府前怀孕,是自然而然的结论。不过白禾不知道的是沈棠自己并不想在妻不妻的情况下与萧临孕育孩子。现如今,她与萧临只不过是正常的男欢女爱罢了。如若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那她与萧临的纠葛会越来越越深,她未来亦或许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个牢笼里。若真是所想的这般,那她会退无可退。她沈棠绝不可以陷入萧临编织的温柔之网中,她还有更远的路要走。思及此,沈棠眼眸里划过一丝精光,她遂轻笑了一声道:“白禾,你想的真美。”白禾嘟囔的回了一声:“姑娘!”沈棠抬眸见白禾一脸气鼓鼓的的表情,她略略垂了垂眸,便吩咐道:“白禾,我这儿现在没事,你自个去忙吧。”白禾迟疑了一瞬,目光担忧的望着她:“姑娘,您真的没事了吗?”沈棠轻轻地‘嗯’了一声。听到这话,白禾心里一松,她轻点头便转身退出屋外,关上了门。见着白禾离开,沈棠眸色微动。她遂将荷包里的各类物件倒在桌子上。入眼可见,桌上摆着是三只纯色玉簪、四张一百两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是至今为止她穿来大晟朝两个多月的的所有身家,总共加起来约莫是一千多两。按古代的物价来说,她目前为止也算是一个小富婆。若是未来离府,她也有创业原始资金。更何况先前研究出各类现代式样火锅,也算是她的一技之能,若是到时候想开一家铺子或者酒楼,想必是没那么难。她沈棠也不会离了临安候府会饿死。思及此,沈棠的脸上溢出一抹笑容,她心里想着就且在等一等,她自己是绝不会主动去找萧临。以她的角度,她想萧临只她一人没错。当然在萧临看来,她有些不识好歹。但这又能怎样?她沈棠也不想只吊死在他的一颗树上,她得好好筹划一番,离府之后她打算去哪儿。……时间经不起细数,不知不觉过了几天。这一连几日,萧临似与沈棠赌气一般,他一次都未踏足沈棠的所到之处,亦或是连临安候府都未归,直接宿在外边。此时,白禾一脸苦瓜相的站在屋一旁,她心里回想世子爷与姑娘自那日起便没有见过面说过话。下一刻,她又想着刚刚在院里丫鬟嘴碎的话语,心里有些着急。她看了一眼正吃早膳的沈棠,试着问:“姑娘,您知道世子爷有好几日未回府了。”这话入耳,沈棠顿了顿手里的动作,遂抬眸望向白禾,缓缓的说:“所以呢?”“这与我又什么关系?”白禾闻言却一下子坐到了沈棠的身边,她面色焦急的紧盯着沈棠,急切说道:“姑娘,这与您怎么没有关系呢!”“清澜院里的丫鬟都在传您失宠了!”沈棠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缓缓地回道:“白禾,失宠了就失宠了呗。”:()通房丫鬟娇软媚,清冷世子不经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