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好赖话全说尽了,才把那贼心不死的父子俩击退,我现在想起这些我都气不打一处来!”
“可现在这算什么?到底让人家钻了空子阴谋得逞,成功鸠占鹊巢了!”
“现在那父子俩心里不知道得多趁愿多得意呢,喜从天降了都,没准儿都乐得在家放鞭炮呢!”
“他儿子住进来肯定白住啊,一毛房租都不带交的。估计还得把另一间卧室租出去,白住还不算,人家还当起二手房东白赚一份房租呢!”
“他家那死儿子又一向跟我哥不对付,这下房子倒给人家了,不定得怎么折腾怎么造这房子呢!”
“我姨怎么想的啊,”白珊珊气得直跺脚,“怎么能把房子交给这种人!”
她又扭头一脸不悦数落周宇宁:“你刚也是,我帮你争取呢,你还拆我的台!说什么申请宿舍,这是你耍志气的时候吗!”
“明知道争取不来,何必还自取其辱呢。”周宇宁只淡淡道。
他头一回知道还有那父子俩觊觎班长房子这一档子事儿,光听白珊珊这么一说,他心里都气得火冒三丈。
可他能怎么样呢,人家话都说那么直白了,逐客令下得没有丝毫余地,就是要把他即刻扫地出门,还赖着不走,擎等着被人继续羞辱吗?
他今天受的羞辱已经够多了,哪怕真去睡大马路,也比求着羞辱他的人给他一点施舍强。
何况,他要是还赖着不走,被班长三叔再告一状到班长妈那里去,指不定班长他妈还要给班长什么难听话听呢!
她奈何不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但她会折磨班长啊!
“今天多谢你了。”他对白珊珊真诚道谢,没想到她会突然跑来,还那么帮他说话。
“有什么好谢的,”白珊珊一摆手,“算了,我也知道跟他磨多半没用,我就是气不过嘛,哪有这么办事儿的!你是个大活人诶,不是把小猫小狗扫地出门、不是扔一团垃圾!”
“说撵就撵,一丝情面也不留,就算你跟我哥……那也不该这么的……”
“嗨呀反正就不该连一点儿宽限时间都不给,过分了!”
“算了算了,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幸好你提醒我,把我哥这些东西都带出来了,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一茬儿了,这些东西要是落入了程砚麟那狗东西手里,那完蛋了,我哥这些宝贝等不到明天就死无全尸灰飞烟灭了。”
“你放心,我回去就打包好,晚上就给我哥邮海湾去!”
“先不急着邮,”周宇宁忙说,“回头你跟你哥能恢复联系之后,问你哥需要什么你再给他邮吧。”
估计班长需要邮给他的东西很少,只占这些东西的一小部分吧,他们方才在屋里故意那么说,只是为了不让班长的宝贝们落入奸人之手。
“行,那我就等问过他之后再说,他要的就给他邮去,他不要的就先存我家给他收着,决不让坏人染指。”
“就给他存着,他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说到这儿白珊珊有些伤感,狠狠一扭头吹了吹风。
“你要不要留些东西作为念想啊?”转回头白珊珊瞪着他,咬了咬牙别别扭扭道,“这些东西里边儿估计有不少都是你跟我哥的共同财产吧,要拿快拿!”
“不用了,”周宇宁朝着她笑,“我已经拿走了。”
他跟班长漫展买的那对杯子,他俩的一对大肚弥勒佛水瓶,他们六人组在星海市人手一个的贝壳口哨,他都拿走了。
至于他送给班长的那些生日礼物,他本来也想要不要带走来着,犹豫间,白珊珊已经飞快把它们装包了。
那就还是交给班长保存吧,班长应该也需要留一些东西作为念想。
不过他还是私心揣走了木屋小夜灯门前,班长放的那对中学生人偶。
“你现在要打车去你们学校吗?去申请宿舍?”白珊珊问他。
周宇宁回头,最后朝上望了一眼班长家的窗口,他跟班长一起住了两年的小窝,闻言一狠心收回目光,“嗯,去学校。”
“那要我陪你一起去吗?万一你没申请到宿舍,我也许还能帮你想想办法。”说着白珊珊苦恼地一挠头,“不过我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周宇宁婉拒了她的好意:“放心吧,申请不到宿舍也不会住大马路上去的。都耽搁你半天了,你好不容易回来过个周末,快回去吧!”
一语提醒了白珊珊,“是啊!我晚上还要跟我爸妈吃饭呐,晚上八点多的火车我就得回常青市了!”
她一看手表,“哎呀都这时候啦!我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周宇宁笑着跟她挥手,目送着她风风火火地上了车,那辆车一路开远了,周宇宁才转过身继续拉起行李箱,扛起大包小包,出去街上打出租车了。
“我去!真是为了硬控班长转学使出的这招啊!”
“他妈为了对付儿子,连兵法都用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