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也看《百家讲坛》了,”周宇宁接话,“超有意思!要是老师们都像那些教授那样讲历史,肯定人人爱听。”
“那你看完给我看看。”冯卓被勾起了兴趣,火速跟张壮壮预约。
“班长你俩听啥歌呢?”冯卓又捅咕程砚初,“耳机给我一只听听呗?”
“你跟张孟借耳机去。”
“他听的歌跟我不是一路的,”冯卓一撇嘴,又一屁股坐到程砚初身边捅咕程砚初,“人估计又听着歌脑内排练他的舞蹈动作呢,可不兴打扰!”
“他那MP3也没你的音质好……哎呀小宁宁都跟大壮壮聊百家讲坛去了,耳机借我一只!”
“烦死了你。”程砚初只好匀给他一只耳机。
冯卓喜滋滋把耳机一塞,听了没两句就眉毛一耷拉,“你这听的啥啊?又是民谣?”
程砚初“嗯”了一声随口敷衍他,嘴里继续哼哼着他灵光一闪哼出的调子。
冯卓这才瞧见他在笔记本上随手划拉的一些音符,好嘛程才子原来又创作上了!
他作曲灵感来了的时候,要是在学校在快餐店在路上,反正在一切嘈杂有干扰源的地方,就喜欢在他MP3里随机播放一些歌曲作为背景音白噪音。
那些歌曲真的很“随机”,反正他欣赏不了,估计这会儿又是为了隔离车厢里的噪音来的,冯卓赶紧把耳机还给了他,并用饱含希望期待与信赖的眼神默默支持着他。
搞快点搞快点,程才子灵感一来,回来他们“一把火”就又有新歌了!
瞅了一眼对面跟张壮壮俩人聊历史聊得正嗨的周宇宁,冯卓就手痒痒,恨不得一把把他薅回来,赶紧填词啊周才子!
你家那位曲儿都来了,你词儿得跟上啊!“一把火”就靠你俩了啊!
“哎,无事可做的我,是如此的寂寞如雪啊。”冯卓吐了一口瓜子皮,回身要找王青龙聊天儿,结果一扭头好嘛,哥们早脑袋一歪睡着了,小呼噜都打上了!
“这睡眠质量是真好啊,脑袋沾哪儿都能着。”冯卓发出他由衷的羡慕。
后半夜两点多的时候,嚷嚷着嗨一宿的亢奋冯卓才终于困得眼睛闭上了,脑袋一歪打起了盹儿。
程砚初收起本子的时候一看,其他几个也都坐着睡着了,醒着的只有他和周宇宁。
他俩刚搞定了半首歌,曲子有了,词有了半首,卓有成果。
“咱们也睡吧。”他悄声跟还脑内琢磨词儿的周宇宁说,“剩的词儿明儿再推敲,要养精蓄锐,明儿到了地儿要玩一天呢。”
周宇宁哼哈答应着,抬手又朝本子上刷刷记了两句词。
程砚初就悄悄笑了,也不催他了,默默在旁边陪着他。
“搞定!”周宇宁小小声欢呼了一声,程砚初忙凑过来,两人对着本子上写好的整首歌词,一起从头到尾低低地哼唱了起来,哼完对视一笑,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本子打算也咪个盹儿了。
周宇宁很快先睡着了,不知梦到了什么高兴的,嘴角还带着一抹浅笑。
程砚初轻轻抬手,动作极轻地让他的头靠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后自己头也一偏,就这么彼此依偎着,感受着颈窝里那毛绒绒的令人安心的触感,在咣当咣当的铁轨声中,进入了他俩第一个长途火车旅行中的黑甜梦乡。
“哇,这就是亚洲最大的城市广场啊,果然大!”
“可不是,据说比四个天安门广场还要大!”
“草坪真大啊,绿化真好!”
六人组一行人站在夏日清晨的海边阳光里,站在宽广雄伟的星海广场上,在拂面而来的海风中啧啧慨叹着星海广场的面积之大。
清早下了火车,简单解决完早饭后,他们就乘坐有轨电车直奔星海广场。
这是他们大连旅行计划中的第一站,准备将一整天的时间都花在这里慢慢游。
这里的海滩够大够美,还有这么大个星海广场,想逛多久逛多久,海滩上瘫一天都没人管。
广场本身就是个游玩景点,又大又美,还能租轮滑,还能租自行车沿海骑行!
旁边还有一个面朝海的游乐场,里边儿过山车海盗船啥的都是单项收费,不像发现王国老虎滩那样票价那么贵,非常适合他们一行人的穷游需求!
“看这个汉白玉华表!这华表高19。97米,直径1。997米,这些数字就是为了纪念香港回归的!”冯卓兴奋地朝他们说。
为纪念九七香港回归吗?周宇宁心中一动,脑子里一下子闪回了九七年香港回归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下暴雨,他们一家因为在卖店看电视里直播的香港回归庆典,就被暴雨阻住了回不去家,一家四口胡乱在卖店对付了一宿。
他爸踩着铁楼梯去了楼上村委会的办公室里睡沙发,他跟他哥他妈妈三个人,在他爸常睡的那张单人床外搭了一个带背的木头长椅,他们三个人就挤在那里睡的。
过去多少年周宇宁都清晰记得那个晚上,明明那晚下个不停的暴雨应该是恼人的,害得他们回不去家里好好睡觉,但他那天晚上的心情却是很兴奋很欢喜的,就像每次班级春游那样欢喜,过后每次想起也都情不自禁地带着欢喜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