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舒宁怎么记得弘晖和弘盼是前后脚出生的,两个人的出生时间就隔了大概半年?这难道就是天赋?
转头,舒宁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直到新年,正月初一,皇子皇孙们要到慈宁宫给太后娘娘磕头,舒宁见到了弘晖。
各皇子的儿子年岁不等,诸皇孙们也不是一家一家来的,而是按照年岁排的顺序,只是有太监在一个一个的叫名字,以便太后分清这些个曾孙们。
当太监叫到弘晖的时候,舒宁坐在那里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这孩子怎么这么憔悴?
对一个才八岁的孩子来说,这实在是有些不太正常?舒宁记得胤祾八岁的时候精神头满满的。
等弘晖拜完年退下之后,舒宁看着他好像是快要睡着的样子?在这个时候?昨天守岁了?
可当舒宁第二次在乌雅氏那里碰到了带着三个阿哥的乌拉那拉氏时,弘晖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现在可是二月,不需要守岁。
乌雅氏看她来了起身迎了迎,乌拉那拉氏则规规矩矩的请安。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乌雅氏问。
“内务府新出了一些样子,我想着过来和你一起挑一挑。”
本来她是想和觉禅氏一起看的,但觉禅氏却说自己眼睛不太行,现在已经看不太清楚这料子上的花样了。
听完之后舒宁也觉得十分遗憾,她还记得当初觉禅氏的眼睛可是三个人最好的那个,每次穿针她都是第一个,一眼就能分辨衣料的细节,看出来是怎么织的。
舒宁认为觉禅氏应该是近视,打算想办法能不能让皇上去造办处那些洋人传教士那里给她弄来一副眼镜,不过现在参考的事情就不能找觉禅氏了,于是她来了永和宫,没想到四福晋在这里,今儿不是节庆,也不是初一十五,一般没人来拜访。
“要不我等会儿再来?”舒宁问。
乌雅氏摆摆手:“坐着吧,我再说两句话就完了。”
“好好的孩子,眼下乌青成这样,我看了都难受,你们做父母的就不心疼?我不管你解释的那些,弘晖将来是要做世子的,你们这样熬,将来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别后悔就是了。”
乌拉那拉氏低着头,答道:“是,我会努力劝谏贝勒爷的。”
“我今天这话,不止是对你说,更是对胤禛,要不是他这两天忙着,你们俩就该一起来才是,总之,后果我已经说了,孩子是你们自己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等乌拉那拉氏带着孩子走了之后,乌雅氏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很是无力的说:
“弘晖这孩子,原本也就只是个普通孩子,可胤禛偏要他什么都比比人强,三岁就启蒙,每天天不亮就点灯开始上课,完成师傅布置的课业都三更了,第二天一早,还得继续起来学。
我特地问了,弘晖每年也就六天假,除开元旦、端午、中秋、皇上万寿、胤禛生日和他自已生日以外,居然没一天可以歇着的,你说,这是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日常吗?他当年也没这么拼命,如今却来磋磨孩子。”
舒宁也没想到弘晖的日子居然这么累,他可才八岁,不过就是上小学二年级的年龄,课后都不该有作业的,现在要上一天的课,还要每天练字写文章,的确辛苦。
“消消气,你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们肯定是会改的。”舒宁劝到,
但乌雅氏岂止是并没有消气,她还越来越生气了:“我看见乌拉那拉氏那幅样子就觉得生气,孩子都那样了,她作为额娘也不劝劝的吗?就由着胤禛来?那可是她亲生的,唯一的孩子,她就舍得?”
只是舒宁听乌雅氏又把视线对准乌拉那拉氏,感觉她还是不太想责怪自己的儿子,所以只能责怪儿媳妇了。
“小阿哥应该都住前院了,福晋管不到也是正常的。”弘晖八岁,的确不该在后院继续住着了。
大概是因为舒宁的话令她想起来当初胤禛在景仁宫,她想见见不了的日子,对福晋的态度倒是好了许多,只是忍不住又道:“所以今儿我本来想叫胤禛一起来的,可他忙着,只好只叫来福晋了,可惜他们这对夫妻真的就只是表面功夫,今日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弘晖这孩子,品行还是好的。”
“自然,都是好孩子,胤禛也是,好好教,总会好的。”舒宁道。
“不说了,你的花样呢,我看看。”乌雅氏不想再提,舒宁自然也就开始看起了花样。
又过了几天,舒宁正拿着菜单子划拉,准备明天舒颜进宫来的菜单子,就听见地下人传话说:“贵妃娘娘,十九阿哥不好了。”
“怎么回事,仔细说。”舒宁微微蹙眉问到。
来传话的是个宫女:“奶娘正在给十九阿哥喂奶,但不知怎么的,十九阿哥呛了一口,奶娘赶紧让十九阿哥侧卧着,但奶水并没有顺着嘴角流出,之后就不停咳嗽,我们贵人十分着急,希望请请太医来给十九阿哥看看。”
这宫女说话顺畅,不打磕绊,舒宁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好还好,只是呛奶而已。
宫里的孩子断奶晚,这个时候还在吃奶也是正常的,至于小孩呛奶,更是经常发生,只是如果换了姿势奶水流出去了还好,听这宫女说是没能出去,那可能就是吸到肺里了。
但这也得看十九阿哥的运气,运气好的话应该没事儿,不是每一次呛奶都会引起肺炎的,只是听这个宫女说十九阿哥一直在咳嗽,舒宁感觉有些不太妙。
“去叫当值的太医赶紧过去给阿哥看看,备轿,我过去看看。”
等舒宁到了高贵人所住殿内,就看见她在十九阿哥身边一直的哭,声音甚至比十九阿哥咳嗽的声音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