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闻屿淡然一笑:“父皇究竟会如何选择,我们父子俩都心知肚明。”
此言一出,皇帝周身的怒气和力气瞬间散去。他孤独地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垂着头低声道:“我只要靖颐……”
燕闻屿:“我也只要时霁。”
皇帝:“……”
皇帝重新抬起头,看向底下的燕闻屿,毫不留情地戳他痛点:“可按目前的形式看来,时霁他对你无意。”
燕闻屿笑而不答,端的是一派胜券在握的架势,随后转头说起了另一件事:“父皇,修兰舫可否借儿臣一用?儿臣想约人同游衡太河。”
皇帝怒气再次上涌:“那是朕给靖颐修的船!”
燕闻屿低头行礼:“望父皇成全。”
皇帝:“……”
皇帝无力挥手:“滚滚滚,滚出去。”
知道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燕闻屿笑着谢过恩,如皇帝所愿麻利地“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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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燕闻屿的一番对话马上就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燕闻屿借了皇上的修兰舫游湖?”常禧宫内,刘贵妃听到消息后微微一诧,追问“都请了谁?”
赵嬷嬷回答:“和上次南蓬山游猎会一样,是大阵仗。皇子们都去,还请了京中高门未出嫁的公子小姐,时家那位也在。”
刘贵妃闻言气急,手里的手帕几乎搅碎,愤恨道:“京中的流言都传成那个样子了,燕闻屿居然还要请时霁,他这是当众把诚儿的脸扒下踩到了脚底下,皇上居然如此纵容,当真是偏心的没边了。”
赵嬷嬷叹了口气:“不知娘娘有何打算?”
刘贵妃安静了一阵,突然冷笑:“太子殿下心系美人,本宫这个做庶母的自然要成人之美。不如就在游湖那晚把时霁给他送过去,你觉得如何?”
赵嬷嬷毕竟和刘贵妃相处了几十年,瞬间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道:“娘娘您是想……”
“你说太子殿下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撞破与兄嫂苟且,做出了这样德行有亏的事,他还能继续占着这个太子之位吗?”
赵嬷嬷忧虑道:“即便如此,这到底伤及不到太子殿下的根本,只怕皇上那边不会松口。”
“就算皇上要护着燕闻屿,这事传出去名声也不会好听,到时候也能脱掉燕闻屿的一层皮。”刘贵妃道,“更何况按这几次的召见来看,时霁对燕闻屿没那个心思,被太子霸王硬上弓强占了,他心底难道会不恨?到时候哪怕真的嫁给了燕闻屿,也会搅得整个东宫不得安宁,若燕闻屿再对时霁纵容些,呵呵……”
刘贵妃轻笑了两声,拿起手帕遮住嘴角:“本宫想想就觉得好笑。”
赵嬷嬷:“可五皇子心里不是没有时家公子,这样一来不是让他难过了吗?”
刘贵妃:“倘若日后诚儿真的到了那个位子上,难道要尊一个不能生育的双儿为皇后?天下美人千千万,本宫不信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出挑的。时霁家世并不显赫,说话做事又小家子气,本宫其实并不满意他。这样说来能除掉这门婚事,也算是了了本宫一个心结。”
赵嬷嬷点了点头:“娘娘心里有数就好。”
刘贵妃:“如此一看,这倒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可如何要让燕闻屿和时霁失了智的勾搭到一起……”说到这里,刘贵妃隐晦地看了赵嬷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