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行,不借。”崔帏之道:“没办法了,就咱俩硬着头皮上吧,到时候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算英雄。”
“这个节骨眼儿上太子被废,虽然还有皇太孙在,但终究也免不了举国动荡,人心惶惶,这一仗要赢,怕是难如登天。”
江锡安没接这茬,咳嗽了几声,只道:
“不过太子虽然行事荒唐,可也是性情中人。”
“这时候你就别替他说话了,好好想一想现在的局势行不。”崔帏之无语道:
“到时候真死了,你是不是还想和太子埋一块儿啊?”
江锡安:“”
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见仆人匆匆来报,神情焦急道:
“不好了世子,大公子今日学堂散学后便失踪了,奴婢派人去找,可还是未见人影!”
“什么?!”崔帏之一听便将手头上的事情丢到了脑后,猛地站起来,都顾不上江锡安,匆匆往门外走。
正踏出门,往前走了几步,迎面却听到崔降真清脆的声音,“舅公,我还要吃糖葫芦。”
“好,给你买。”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崔帏之的耳畔,崔帏之下意识停住脚步,定睛一看,只见会兰怀恩正牵着崔降真的手,带着他围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话说间已然解下腰间的荷包,倒出几个铜板,交给小贩:
“要一个糖葫芦。”
崔帏之:“”
见是会兰怀恩将崔降真从学堂带走了,崔帏之忍不住缓缓松了一口气,心也逐渐放进了肚子里。
他定了定神,往前走了一步,道:
“舅舅。”
会兰怀恩闻言转过头,看向崔帏之,于是眯眼笑道:
“呦,这不是我的大外甥吗?”
他把正在啃糖葫芦的崔降真从地上抱起来,颠了颠:
“你儿子这么可爱,不如送我,给我当儿子,我回国后便借你十万兵力,如何?”
崔帏之闻言一怔:
“此话当真?”
“真的。”会兰怀恩一脸戏谑:
“怎么,不肯?”
“当然不是了。”崔帏之说:“若你能借我十万兵,别说把我儿子送去女真给你当儿子,我给你当儿子都行。”
会兰怀恩:“”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了,而一旁的崔降真听说父亲要把自己送走,先是一愣,后哇的一声就哭了,手里的糖葫芦都不甜了:
“我不要离开娘亲,我不要离开娘亲!!!!我讨厌爹爹!!!我讨厌舅公!!!”
“好了好了,乖崽不哭,舅公开玩笑的,不把你带去女真啊,你别怕。”
会兰怀恩摸了摸崔降真的脸颊,笑道:
“这么爱耍小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崔帏之没接话,只问:
“舅舅远道而来,不如进屋来喝杯茶。”
会兰怀恩没有拒绝,抱着崔降真进了屋。
乔云裳也听说了崔降真失踪的事情,挺着大肚子匆匆跑出来,和崔帏之撞了个满怀,差点摔倒,好悬被崔帏之扶住:
“小心点,跑什么?”
“真儿他”乔云裳死死地抓住崔帏之的衣袖,急的双眼含泪,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眼角余光看见会兰怀恩,情不自禁地一愣,片刻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