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子”
崔帏之:“”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门童哭泣的动静引起了管家和家仆的警觉,众人匆匆赶来,一见崔帏之站在门后,原本的警惕登时换成了惊讶错愕和不可置信,片刻后便是如出一辙的扑通扑通跪在地上,用袖子抹着眼角哭泣起来,一个个哽咽到说不出话:
“主子”
“世子爷”
崔帏之:“”
怎么哭的好像他明天他就要去世了似的。
他一个眼神递给属下,属下登时会意,替他打开门。
崔帏之抱着乔云裳跨过门槛,走过仆从中间,仆从们见状纷纷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崔帏之,似乎是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他们的小主子真的回来了。
“别看了,是我。”崔帏之说:“都别跪在雨里,小心着凉。管家,你去通报爹娘,就说我回来了。”
他单手抱着乔云裳,让乔云裳趴在他的右肩上,随即扯下腰间的令牌,丢到地上:
“去吧。”
管家捡起令牌,左看右看,确认这就是自家小主子自封世子起就一直随身戴的那块,登时喜不自胜,连连点头,下去通报了。
崔帏之想要抱着乔云裳回房间,感受到仆人都追着他的身影跟过来,想了想,回过身道:
“不必跟着我。”
他说:“我认路。”
仆从们眼巴巴地看着崔帏之:“世子刚回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们去做。”
“知道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在打颤,崔帏之觉得有些不妙,于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乔云裳,安抚般拍了拍,等到乔云裳冷静下来之后,他方压低声音道:
“都散开吧。”
他说:“我还有要事。”
他说一不二的话语和口气令仆从们不敢质疑,纷纷散去,走的时候还偷偷用余光瞄崔帏之怀里的乔云裳,等崔帏之走远了,有些识趣地去烧热水给崔帏之洗澡驱寒,有些则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猜测崔帏之怀中的双儿是不是纯瑛郡主。
毕竟纯瑛郡主三年前就该是崔帏之的未婚妻,只不过造化弄人,以至于婚事一拖再拖,如今已经是个快要二十岁的双儿了。
在大梁,二十岁的双儿,孩子都基本可以打酱油了。
崔帏之一脚踹开自己的房门,抬脚走进去。
房间很干净,应该是仆从们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都会时时打扫。
崔帏之也不嫌弃乔云裳脏,抱着将他放到贵妃榻上。
两个属下见状识趣道:
“教主,我们去门口守着。”
“嗯。”崔帏之说。
左右屏息退下,还替崔帏之带上了门。
崔帏之半跪在乔云裳的脚边,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乔云裳的脚腕。
乔云裳反射性地一抖,呆滞的眼神漫过一丝恐惧,看着崔帏之,浑身僵硬的一动不动,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别怕。”崔帏之见状,压低了声音,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更加温柔一些:
“鞋子脏了,我帮你脱掉,好不好?”
乔云裳看着崔帏之,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的,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崔帏之便低下头,替他脱去鞋袜。
乔云裳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换一身干净干燥的衣服,会得风寒,崔帏之替他脱去鞋袜,便坐在他身边,想要替他脱掉外衫。
可当他的指尖触碰到乔云裳的肩膀时,想要扯掉自己的衣服时,乔云裳忽然眼神一变,陡然变得无比凶狠起来。
他猛地扑上去,张嘴咬住了崔帏之的脖颈,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气那般恶狠狠地嘶咬着,想是恨不得将崔帏之的肉咬下来一块那般凶恶,用力到整个肩膀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