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不知道啥能吃啥不能吃,闻到甜味就抱着蛋糕盒开始啃,塑料包装盒不好吃,包装盒上的丝带也不好吃,只有蛋糕好吃。
明知道这是塔慕斯这货哄骗他留下来继续打工干活的手段,厄眠还是难以拒绝。
毕竟是塔慕斯的出现告诉他,食物除了难吃的恶灵还有香甜的奶油蛋糕,是塔慕斯将他带离那颗死寂的荒星,让他留在这儿天天吃比恶灵好吃数倍的美食。
他是个吃货,一只遇见美食就没有了骨气的怪物,一个蛋糕就能把他哄好的那种没骨气。
厄眠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也没再搭理塔慕斯,转身留给对方一个冷漠的背景,自顾自地回到飞行器中。
塔慕斯坐到他旁边,启动飞行器。
一路无话。
厄眠抱着蛋糕回到房间,重重地摔上房门。
之后的4天,他整日泡在各种餐厅与小吃摊之中大吃特吃,夜里直接在酒吧过,期间从未回过调查局。除了3。5万币的转账,他与塔慕斯之间没再有过任何交流,塔慕斯也没有半点要坦白究竟收到多少报酬的意思。
凌晨一两点的街道寂静无声,酒吧却热闹得很,十几对雌虫恋人在舞池中热舞接吻。
厄眠醉意朦胧地趴在吧台前,手边放着一杯柠檬味的鸡尾酒。
他对跳舞聊天啥的没有丝毫兴趣,也弄不懂嘴有啥好亲的,不就交换口水么?交换口水……似乎可以尝到对方的信息素,像塔慕斯那货的信息素就挺甜的,好吃得很。
不然他也找个雌虫试试?
算了,麻烦,万一碰到个塔慕斯那样的不得把自己气死?单纯地喝个酒待上一晚就行了,明天一早就出去炫饭。
附近出现一道熟悉的精神波动。
厄眠气得咬咬牙。
刚想到那货,那货立马就出现了。
这几天的行程都在距离调查局20公里开外的地方,没想到还能遇到那货。
他可不觉得塔慕斯会好心出来找他,大半夜的肯定是干啥见不得光的坏事。
厄眠想起什么,去卫生间冲了把脸减轻醉意。
*
依靠昂贵的s级修复液,耶伯恩的身体状态在短短四五天内恢复正常。
当厄眠与一身黑的塔慕斯在耶伯恩住处附近看到对方时,都淡漠地移开了视线。
手腕的终端轻微震动,厄眠将亮度调节到最低,瞥了眼信息。
塔慕斯:附近50米内的监控都已处理,指纹、毛发、体-液这些东西尽量别留下,30分钟内离开。
厄眠冷冷回复两个字:别管。
他根据精神波动找到耶伯恩的卧室时,耶伯恩已经被削掉了一双腿,不断流淌出血液的下。身紧贴地面,双手被死死压在镶嵌了金边的沉重衣柜下,口中塞着一条毛巾,瞳仁中布满惊恐与痛苦。
柔软名贵的丝绸床单之上整齐地摆放着双腿的切片,切片的厚度几乎一致,似乎是一道鲜美的刺身,下方流动的鲜血便是口感最好的蘸料。
“唔!唔!”耶伯恩惊恐而绝望地挣扎着,却无法将被碾压得稀烂的手掌从衣柜下方抽出分毫。
厄眠回想起某个小矮子那精湛无比的刀工。
他家蛋糕做菜贼好吃,知道他喜欢吃甜口,每顿都会做个甜口的菜,即使只吃面条没烧菜,也会在饭后为他递上一杯甜牛奶、甜果汁,或者是小点心与切好的水果。
现在这个满口谎言的塔慕斯跟他家乖巧懂事的小蛋糕压根就没法比!
不对,塔慕斯在本质上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过去无权无势无钱不得不伪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