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在监狱里关了一个多月,被人保释了出来,她以为是黎家的人,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但当她上车时,却看到后座坐着的是卢佑铭。
正进退两难时,卢佑铭没好气问了声:“你要是出去还是要进来?”
黎花闭目掩去深深的厌恶,还是坐了进去,尽量与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我已经让律师对你撤诉,但是黎家没救,你不必再白费心思。”
黎花双手紧握成拳,眼里闪烁着不甘的泪水,压抑的委屈与沉痛的恨意在这一瞬间爆发,她朝这个男人歇斯底里:“要我叩头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吗?卢佑铭先生?!你怎么还能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如此风轻云淡?!”
黎花紧揪着他的衣领控诉着:“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阿羡遭遇过什么?你怎么能狠心成这个样子?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恨不得杀了你!!”
“这就是你能这样精神虐待阿绛的由?”
“哈哈哈哈……阿绛阿绛,你心里只有那个女人的儿子!阿羡也是你的儿子,卢绛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他有什么委屈啊?他还骗了我这么多年的母爱,我的阿羡什么都没有!他从小到大都被那个女人虐待,十二岁就被卖掉了!卖掉了你懂吗?卢佑铭你知不知道?!”
“卢绛到底有什么好委屈的?他所拥有的一切,本来就是我儿子的!他和那个女人一样该死!!我没能杀死他,是我没用!!”
卢佑铭双眼布满血丝,狠狠扣住黎花的下巴,一字一顿的咬牙低语道:“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死的是她吗?你真以为你做得很干净?!”
黎花瞪大着满是泪水的双眼,却充满了无力感,“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救阿羡?为什么!他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我如果知道……”卢佑铭呼吸一窒,稳了稳失控的情绪,才继续道:“我如果知道当年她在骗我,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阿羡与阿绛都是我的儿子,只是让他们换了一个环境,我没有要虐待阿羡!卢家当时只是需要一个继承人!”
“是那个女人她一直骗我,每次去看阿羡,她在我面前对阿羡很好的!”
“你别想再骗我!阿羡失踪这么多年,你就一点也没想过要去找他?啊?”
“阿羡十二岁那年,我在国外出差,一去就是半年,我回来她就告诉我,阿羡感染病毒突然就没了,那一年确实有一个新型病毒死了很多孩子!我当时太过震惊伤心,很内疚很自责,选择了逃避,没有再去细想其中细节。后来我知道了一些事情,阿羡在她那里过得不太好,所以我才断了她的资金,让她去了小镇生活。”
“阿羡给我下毒,想让我死,我都接受了啊!事已至此,那还能如何呢?”
黎花嘲讽笑了声:“事已至此?还能如何?你当初要是不找那个女人,什么事都没有!”
“我为什么不能找?我们之间只是利益交换,你从嫁进卢家开始,心一直是偏着黎家的,那真让阿羡一直留在卢家,他到底是姓卢还是姓黎?!”
“卢佑铭,你真是好狠!在你的眼里,家族企业的利益,远胜于一切!”
“哈!那你又何偿不是?彼此彼此罢了。”
之后便是漫长的死寂与沉默,彼此坐在两端,脸扭向窗外,连多看一眼都生厌。
*
钟悦迷糊中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不是他的来电铃声,他迷糊睁开了双眼,看到沙发上的alpha坐起身,接了电话。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说完,卢羡就挂断了。
他察觉到钟悦的视线,扭头看去。
“你要去哪?”钟悦紧张的问他。
卢羡走到床边,俯身吻了下他的额头:“我去一趟警察局,昨晚你那个傻B弟弟报警了,说我私闯民宅,还掳走了他哥。”
“我跟你一起去。”钟悦紧攥着他的手,一脸认真道:“我是自愿跟你走的,不是被掳走的。”
卢羡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好,我们一起去。”
钟悦跟着笑了出来,心从未有过的安定,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做什么都好。
两人洗漱好来到大厅,阿姨立即回了厨房给他们做早餐。
景凉已经上班去了,卢绛正在院子里做有氧运动,见他们起床,回了大厅。
“哥,早上好。”
“早上好。”卢羡面对他,没再如之前那样尖锐,还能主动与他多说了几句:“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你们吃吧。”说着坐到了一旁拿出手机刷今天的都市新闻。
“不去学校?再过一个多月,你们要期末考了吧?”
“哦,我请假了,而且现在课业也没那么忙,我不会挂科的。”卢绛冲他自信笑了笑。
钟悦面对卢绛还有些尴尬,毕竟之前差点认错人了,还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啊~希望他已经忘了。
“你好,阿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