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傅潭说把视线从窗户外面收回来,扭过头来,与三人说话,“没有啊,案子结了我挺开心的。”
双双眯起眼睛:“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傅潭说长叹一口气:“我在想丫鬟鞋子上的泥巴,她既然上过山,那是什么时候上的山呢?”
如果小倩早在五六天前就被杀害,丢进井里,其余时间都是那个冒牌货,那小倩脚底的泥巴,又是什么时间粘上去的呢?
他本还想问一下山妖一些凶杀案的细节,但山妖一心求死,拦不住。
“啊?”双双不解,“可能是被杀之前,上过山吧,再说,只是一点泥巴,也不一定非就是在山上粘的啊,可能在柳家村什么地方,也有那样的黑色泥巴呢。”
“是。”傅潭说长呼一口气,“你这样说,也说得通。”
“是吧是吧,慎行司都认可我们了,说明这个案子已经结的很可以了,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双双过来拍拍傅潭说的肩膀,“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没有胡思乱想啦,只是觉得很唏嘘。”傅潭说耸耸肩,“费尽心思抢回去的新娘,怎么不好好对待好好珍惜,怎么就轻易让张家小姐死了呢。”
“害。”楚轩河也凑过来,跟着长吁短叹,“就是说,世事无常啊。”
赵秋辞眉眼含笑,没有参与讨论,只是提笔,就着写字没有用完的纸和墨,将傅潭说三人挤在窗前唧唧歪歪的画面描摹了下来。
白纸黑墨,半扇窗,三个人头挤在一起,只有背影,看不清面容,但是也足以瞧出气氛融洽和睦,是极好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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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大家都散了各自睡觉去了,傅潭说从床上爬起来,还是有点不安生的感觉。
案子就这么结了?
当然结了,凶手找到了,尸体找到了,动机有了,过程交代了,死因也明了了。按说,这个案子,确确实实,没什么问题了。
傅潭说睡不着,穿了件外衣起了床。他还是很意外于张家小姐的触壁死亡。
山妖主动出现,就好像故意要吸引他们,被他们抓住一样。而尸体也躺在那里……就好像,故意等着他们发现一样。
这个案子如果就这么结了,岂不是,太简单了吗?
是丁级的案子本就这么简单?还是他想太多了?
傅潭说脑子里乱糟糟的,都是这个案子。他犹豫半晌,还是拿出了重安宫的腰牌,试探着以灵力写了两个字上去。
“在吗?”
字迹很快消失在腰牌上,这个点,已是半夜三更,但按照洛与书的忙碌和勤奋程度,很大可能,也还没睡。
所以他试探性地,发出了那条消息。
果然,不出片刻,腰牌有了回应。另外两个字浮现出来:“何事?”
洛与书果然还没睡!
傅潭说忍不住咧嘴一笑,他攥着腰牌,还没想好怎么说,只听腰牌震动,继而传来洛与书的声音:
“还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