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鸣玉有些生气。
澹台无寂太若无其事,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傅鸣玉放在眼里。
正是出招的好时机,傅潭说趁澹台无寂不备一剑刺过去,偏偏被澹台无寂一下子攥住了剑尖。
他郑重道:“如果你想杀我,那你最好不要用青龙剑。”
他对青龙剑太熟悉了,他可以轻易察觉从某个方向来的剑意,何况傅潭说也没什么本事,甚至能让他轻易猜的住傅鸣玉要出什么杀招。
简单来说,一点秘密都没有。
“你为什么非要替屠罗刹做事。”傅潭说忍无可忍,“师父饶你一命,你就该老老实实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而不是到处招摇过市,生怕别人认不出你。”
“哦?”澹台无寂有所察觉,“你很怕别人认出我来咯?”
“为什么?你是不是……怕我被认出来,然后被仙门杀掉?”
傅潭说一时没有说话,他收回目光,沉默不言,显然被澹台无寂猜中了。
澹台无寂轻呵一声,显然颇为稀奇:“哟哟哟,我的好师弟,不是嚷嚷着要杀我的么?”
他笑笑。
“原来,最舍不得我死的,就是你啊。”
“澹台无寂。”傅潭说突然唤他的名字,一字一顿。
澹台无寂一怔,只见傅潭说脸上写满了认真。他面容蓦然正经起来,在澹台无寂记忆里,这大概是傅潭说与他说话,最最严肃郑重的一次。
他张嘴:“干嘛?”
“你不要再替屠罗刹做事了。”傅潭说突然道。
他伸出手里的青龙剑,手指翻转,青龙剑剑尖便朝向了地面。
“我其实根本就不会用青龙剑。”
他静静道。
“师父也没有教给我完整的青龙剑法。”
他介怀了那么久的事,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哈。
再看向澹台无寂,眼里尽是坦然。
在澹台无寂惊愕的视线里,他笑了笑,难过都藏在了眼底,只剩下弯弯的眉眼。
“师兄。”他轻声,“这世界上用的出青龙剑法的,只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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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师尊您到底怎么了?”
徐应肖与洛与书废了半天力气,才将徐真清的注意力从澹台无寂身上引开。
他眸色朦胧,像蒙了一层纱,又像罩了一层雾,不再清亮。映合着额上若隐若现的魔纹,隐然有些走火入魔之势。
徐应肖人傻了,他不过半日没跟上师尊,师尊怎么就这番模样了?
“不可以动她。”他手中剑尖轻挑,未曾触及到洛徐二人,但只听清脆的“咔嚓”一声,二人腰间的蓬丘腰牌便隔空碎掉了,“除非我死。”
徐应肖惊愕:“师尊?”
徐真清没有留给二人任何多余的眼神,他将一片废墟中脸色发白的玖薇拦腰抱起,直接从皇宫内消失了。
他把玖薇带走了。
徐真清没有直言,但是他的行动已经表明,掌门吩咐他们的事情,他已经知道,清楚,并且反对了。
“靠。”徐应肖骂一句,“这不对劲啊。”
“怎么办,师尊魇着了,还带着犯人直接跑了。”徐应肖愈发觉得荒谬,“看来这次公主他是非保不可了。”
“咱们怎么跟掌门交代?皇帝管我们要女儿怎么办?怎么跟他交代?”
洛与书沉默,心思却不在这里。
他眉眼微垂,却不自觉摩挲着右手,缠绕过红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