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那画了,现在问题是我们应该想办法打开它啊。”楚河的注意力全在门上,他摩拳擦掌,上前敲打石门,试图寻找两扇严丝合缝的石门上隐藏的缝隙,这样的石门,一般都该有个机关什么的。
难怪孙老先生那些人没有钥匙会败兴而归,单说这墓室藏匿于山洞里,就算有力气采取强硬的方式,一则是可能引起山洞坍塌,将所有人埋进里面,二则是,就算侥幸逃脱,山体滑坡引起的巨大响动也一定会引来附近的鬼物。
这里是鬼蜮,鬼物的老家,惜命的人,应该都不想与大批大批的鬼物碰上。
果然,不知道哪里触碰到了开关,石门突然发出“轰”的一声,四个人同时僵住,不敢做下一步的动作,竖着耳朵等待。
随着一声拉长的“轰嚓”,两扇石门慢慢打开,最中间露出了一个匣子大小的位置。几人这才发现两扇厚重的石门只是表面一层,中间是放着这个匣子的一层,而匣子之后,还是厚重的石门,只是这石门就没有花纹了。
不知道是怎样精巧的机关让一层又一层的石门紧密贴合在一起,四个人围上来,小心翼翼围住那匣子观摩。
匣子里有一块约莫寻常用的砚台大小的方形凹陷,里面覆着密密麻麻的花纹,连接着不知道什么机关。方形凹陷旁边还有一块小一点的圆形凹陷,这个圆形的凹陷有些不一样,上面覆盖了一层褐色。
赵秋辞指尖拈起一点褐色,薄而干脆,轻轻一捏便化成了粉末,飘落下来。他放到鼻前嗅了一下,道:“是人血。”
他琢磨道:“这应该是常见的机关术,方形的那个位置,放钥匙。但为了防止钥匙丢失或被窃,又新添加了一个机关。”
他指了指那个圆形的凹槽:“便是验血。”
“只有拥有符合血脉的特定的人,再拿着钥匙,才可以打开这扇门。”
楚轩河脑袋冒问号:“这么复杂的吗?”
“妈呀。”双双小声感叹,“我们又没钥匙又没血,这可怎么办。来强的行吗?”
赵秋辞指了指上面,他眼尖地发现了中间这一层石门的玄机,表层打开之后大家都会被中间的匣子吸引而忽略了上下的机关,如果贸然对匣子出手,不知道机关里会射出来什么东西:“如果用强的可以,那之前先我们来过的人,不可能没试过。”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傅潭说面色复杂,坦白道,“我好像……有钥匙。”
赵楚沈三人猛然扭头:“?!”
傅潭说挠了挠脑袋:“也别太惊讶,我来之前就预料到,可能我会有钥匙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有的钥匙?!”双双气的要掐傅潭说脖子,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人非常不爽。
楚轩河眼睛里也冒了火花,和双双一起制裁傅潭说:“好啊你这家伙,从皇城的时候就跃跃欲试要来寻宝,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原来是早有准备啊?!”
傅潭说抱头,被掐得吱哇乱叫,不忘为自己解释:“都说了是可能,可能,我也不确定我有的一定是打开宝冢的钥匙,要是提前告诉你们,万一不成,岂不是让你们白高兴了一场。”
“我直到来到这里,亲眼看见石门,才能确定我的猜测。”
亲眼看到石门和机关,傅潭说大概也就能确定,自己手里那个就是宝冢的钥匙了。
闻言,正对傅潭说又捏又掐的四只手停了下来,双双叉腰:“好吧,不说废话了,快把钥匙拿出来看看。”
傅潭说从楚河和双双的魔爪里挣脱开,松一口气,开始翻自己的储物袋:“好像有一点难找,你们等一下。”
楚轩河伸长了脑袋:"你袋子里都什么宝贝啊,乱七八糟的。"
双双也伸过头来:“是哦真的好乱,找不到?欸?不是,宝冢的钥匙,你真就随便乱放啊?”
傅潭说一边辛苦翻找,脑门上冒了汗:“多少年了,当时我娘……额啊,我先辈给我的时候,就混在一堆乱七八糟东西里,我也不知道那破牌子会是打开宝冢的钥匙嘛,就随便一扔。”
“祖传的?”楚轩河瞪大了眼睛,浓密的两条眉毛都挑了起来,“好啊傅鸣玉,你还真是深藏不漏。你先辈随便给你的东西里就有宝冢钥匙,其他的得是什么宝贝?”
“找到了!”傅潭说终于松了一口气,掏出了那块牌子。
三个人围上来,看清这块牌子,才明白傅潭说刚话里的意思,难怪他确定又不确定,非要来这里看看,因为他手里那块牌子,简直就是面前这石门的缩影。约莫有巴掌大小,也是黑色的,上面的画,和面前石门上的一模一样,只是缩小了好多倍。
也难怪傅潭说会把这牌子到处扔,就是普普通通一个石牌,这个东西,在没有听孙老先生讲述,没有见到九公主的那幅画,以及到达这里亲眼看看石门之前,谁也不会把它和宝冢钥匙扯上关系。
“我的天哪……”双双惊叹,“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九公主他们要找的,不会就是这块牌子吧?”
“是不是的,咱们试一试。”傅潭说咬牙,将那块牌子,放到石门中间匣子的凹陷处,只听“咔哒”一声,石牌严丝合缝地附了上去。
“还真是啊。”
四个人心情复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想到这场寻宝的冒险能这么儿戏,外面那万人难求的钥匙,还真就在傅潭说手里。
赵秋辞指了指另一个机关槽:“还有一个呢。”
三人视线投向傅潭说,既然钥匙是他的,那血,怎么也不可能是别人的吧。
赵秋辞愿意做对照组,道:“我先来试试,不行的话,鸣玉再来。”
言罢,剑光划过,他执起手,鲜红的血顺着滴滴答答进了凹槽,直到将凹槽填满,他才收回手。
然而等了一会儿,石门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