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意已经完全抽出了自己的手,“所以,还是就送到这儿吧。”
“小溪,再见了。”温怀意转身,汇入来往的人群。
苏临溪站在原地,看着衣袂飘飘逐渐走远的温怀意,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他在温怀意背影消失的前一秒大喊一声“再见”,就哭得泣不成声。
多年的幻想终究破灭,他努力地想要得到温怀意的心,却终究是一场空。
温怀意坐在候机厅里,拿出静音的手机,挂断了陆时危不停拨进来的电话,给陆铭沉和陆谨谦都发了一句“谢谢”。然后关掉手机,去卫生间洗去妆容,换掉衣服。
广播响起,一身清爽的温怀意从卫生间出来,不紧不慢地走到队伍的最后面。
他看着前面的长队,随着前面的人缓慢地挪动着脚步,和陆时危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开始在脑海里播放着——
三年前,他第一次进陆时危的办公室。
他第一次在广场大屏幕上看到陆时危的背影。
陆时危第一次在他面前停留几秒。
陆时危第一次成为他的邻居,坐在轮椅里请他帮忙,跟他说“谢谢”。
陆时危第一次追出小区,在雨夜中给他撑伞,浑身湿透。
陆时危第一次跟他介绍自己的名字,“我叫时危,时刻的时,趁人之危的危。”
陆时危第一次跟他借衣服,一身名贵西装湿透,头发散乱地垂在额头,极其礼貌地跟他说,“不好意思温先生,请问能借我一套衣服吗?我孤身一人,来得匆忙,什么都没有。”
陆时危第一次给他做早餐,榨草莓汁,切果盘,做午饭,晚饭
他第一次和陆时危做。爱。
他第一次和陆时危分开。
他第一次和陆时危重逢。
队伍已经走到了尽头,轮到温怀意了。
意识到该走了,且下定了决心不再回来,他和陆时危都将在彼此的人生里退场,他们再也无法见一面,接个吻,上个床。
他就心跳很缓,怎么也抬不起拿着机票的手。
工作人员催促了他好几次,他的耳朵都嗡嗡的,完全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接着他脑子也开始嗡嗡的,那些电影瞬间消散,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了,拼凑不起来了。温怀意脚下一软,跌了下去。
工作人员以为他突发疾病,连忙扶住他叫医生。温怀意似乎发声都很困难,但他知道自己没病,不想麻烦别人,艰难地说着“没事”。
工作人员便把他扶到一旁坐着,给他倒了一杯糖水,然后又关注了他一会儿,才回到岗位。
过了好一会儿,温怀意才缓过劲来。
缓缓起身,走出了候机大厅。
机场外,陆时危匆忙从车上冲下来,看着机场上空刚刚起飞的飞机,心口猛地抽疼,他高大的身躯瞬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一双白色休闲鞋在他面前停住,陆时危抬起猩红的眼,几乎是一瞬他就将来人狠狠按在车门上。
温怀意的肩膀快要被他捏碎。
但他来不及喊疼,陆时危强势又疯狂的吻就落了下来。温怀意被吻得连连喘息,陆时危拉开车门,把人扔进去。
车门重重关上时,温怀意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碎。陆时危就跟疯了一样,急切地想要占有他,来抵消那种失去的恐惧。所以温怀意裤子被扒下时,都顾不上润滑,陆时危就将他按在了身下。
温怀意趴在后排座椅上,双手用力去抓真皮座椅,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硬生生地忍着疼。直到完全适应之后,他才放松身体,发出声音。
听到这声音,陆时危仿佛受了更大的刺激,越发疯狂。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把早已无力支撑趴在座椅上的温怀意捞起来靠在怀里。
“为什么不逃了?”陆时危俯首垂眼,下颚紧绷,脖颈和手上仍能看清暴起的青筋,说出的话也带着咬牙切齿,似乎还没折腾够。
他沾了黏液的手捏住温怀意的下巴,“你知道的,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这次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赤身裸。体的温怀意带着泪痕的眼睛目光迷离,看着满眼疯狂的陆时危,弯起唇角灿然一笑,“陆时危,我们交往吧。”
陆时危耳朵嗡了一下,他像生锈的机器一般,机械性地转动布满血丝的眼珠,似乎在重新认识眼前这个一心想要逃离他的男人。
“你说什么?”他嗓音沙哑,眼底的疯狂似乎散了些。
温怀意笑着,下巴脱离他的掌控,仰头在他唇边落下轻轻一吻,“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