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反观夏稚父母人到中年的关系如何冷淡漠然,母亲如何的厌恶父亲,夏稚都不敢想,哦,或许他想得还有点儿多,他和陆哥都没开始,哪儿就轮到中年时期被陆哥冷漠对待呢?
夏稚其实也很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一面对母亲那样好,一面又在外头花花肠子数不胜数。
这期间,到底是母亲先拒绝父亲的好,父亲才出去浪荡的,还是父亲先对不住母亲,母亲才厌恶父亲的,这些夏稚已经找不到答案了。
但有一点,夏稚对自己有些自知之明。
他再不愿意承认,也羞愧地承认自己的的确确是父亲的孩子,不然他怎么这十几年来就没有一个长性,喜欢过的人加起来能坐五六桌麻将了呢?
当然啊,夏稚从前绝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全都是对方想跟自己更进一步,害得他不得不分手的,可现在小夏难得理性追究自己,发现自己每回同人分手,没几天就又喜欢上别人,这点是不是也足以证明自己品行不好?
小夏简直在心里把自己狠狠贬低了一番,但面对陆哥,他是无法开口说自己这些坏话的。
他太珍惜陆哥对他的好了,一点儿险都不想冒,所以:“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简直胡闹,一下子的事情,我看是越拖越闹小孩子脾气。”陆开疆以为夏稚是想找别人做,找谁呢?找谁都不好,他都不爽,还是自己来放心。
于是陆开疆直接把青年给扛在肩膀,跨步就上楼去。
夏稚吓得大叫:“你干嘛啊!陆二你放我下来!”
陆开疆不为所动,打定主意速战速决,到时候好给夏稚吃药。
夏稚却眼瞅着要进陆哥的卧室了,眼睛一闭,口不择言乱说道:“我发过誓,谁碰我一下,谁就得对我负责!”他在说啥啊?
夏稚自己都羞耻死了,却没想到听见陆哥回答他道:“老子哪天没对你负责?”
——噗通。
胸腔里传来重重一声,震耳欲聋。
夏三公子软趴趴地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却又听他的陆哥补充了一句:“我是你哥嘛。”
夏三公子莫名来的羞涩顿时如潮水般褪去,呆呆撇了撇嘴,但是也没了反抗的心思,的确,他做什么把陆哥当个男人呢,陆哥和他亲哥一样的,甚至陆哥的手对他而言都应当是自己的手一样,没必要大惊小怪啦。
小夏总算是乖了,被陆开疆放在床上也不挣扎,反而像只漂亮的海星大张着双臂等待陆哥的检查。
陆开疆则道:“好像要拿雪花膏,我出去拿。”
小夏‘哦’了一声,随即就只看见陆哥宽阔的背影和很快关上的房门,但是,小夏扭头去看房内自带的洗手间,那里面不是也有雪花膏吗?
与此同时,随着房门关上,陆开疆站在门外,顿了数秒,瞳孔深得可怕,他深呼吸了好几下,依旧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在想什么。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在想,连手指都不让他检查,是要把清白留给哪个混账东西不成?不若他来先占了,就今天,就现在!
陆开疆沉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想自己大约真是气昏头了……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