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正岩一脸不会说谎的模样,她无奈地笑了,“为什么不直说这是你家的房子?怕我不租吗?”
“……”贺正岩顿时有点儿狼狈,看着她笑盈盈
的模样,不是很自在地“嗯”了一声。
林珊温柔地望着他,笑容里逐渐多了一种更深层的情愫,“谢谢你……”
贺正岩被她看得心跳加速,但绷着的弦却松了一些,他实在不习惯说谎,清了下嗓子解释道:“我希望你住的安全点儿,这年头越来越不太平了,你一个姑娘家带这么多钱进进出出的,很容易被人盯上。这房子是我姥爷留下来的,科研所的老家属院,门岗查得也严点儿,安全比较有保障。”
说着他顿了一下,“你是我对象,照顾你是应该的,以后不用跟我说谢谢。”
林珊被他说“对象”二字时的语气给感染了,就是那种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有点儿理直气壮的劲儿,突然把她弄得也有点害羞。尤其俩人还站得这么近,彼此又对视着,气氛突然间就不对劲了。
“咳,那、那我租下了。”林珊躲开贺正岩的视线,假装无事的环顾四周。
“嗯,你住吧。”贺正岩同样紧张,甚至开始有点儿口干舌燥。刚才四目相对,彼此都不说话的时候,他有种冲动想一把抱住她,亲过去。这会儿心脏还在疯狂乱跳,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偷看她一眼,发现她脸蛋红扑扑的,他心中一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林珊倒吸口气,心脏跳得飞快。
今天见面到现在,她一直在忙正事,他似乎没找到机会牵手,现在在这种气氛下被他紧紧地握住,她很难不紧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不会这么开放吧。
贺正岩握住了想了一个礼拜的小手,感觉比回味中的还好,而且因为离得特别近,还闻见了她身上的香味,这让他想起了在安河住院的时候,她帮自己润唇的场景,莫名更加紧张了。
“我……想看看阳台。”林珊小声开口。
贺正岩立刻回神,清了下嗓子,深吸口气,拉着她朝阳台走去。
林珊刚才就看过阳台了,这么说纯粹是想打破那种暧昧又危险的气氛,站在阳台上吹吹冷风,彼此都能冷静一些。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了,还剩下那么点余韵,泛着一丝淡淡的橘红。这附近高楼不多,站在三楼阳台还能看见不远处的马路,行人穿梭在其中,忙忙碌碌的。
“你在这儿住过吗?”林珊问。
贺正岩摇头,“没有,我妈都没住过,这是老爷子工作之余休息的地方,他生前也不怎么住这儿。这里头大件家具都不缺,锅碗瓢盆、铺盖被子什么的,我那儿有多余的,你要不嫌弃的话,我都给你拉过来?”
林珊当然不会嫌弃了,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他的好,“我怕太麻烦你。”
贺正岩笑得有些腼腆,“我好不容易才找着对象,怎么会怕麻烦。”说着,见她有点儿冷,他赶紧重新把她拉回屋内,小声来了句:“我巴不得你天天麻烦我。”
林珊有点儿不好意思,不知道是被他看得,还是被他说得,感觉刚被冷风吹散的紧张好像又要回来了。
她望着他,小声说:“谢谢。我知道你说过不用我谢,但我还是想表达一下心情。”
贺正岩笑得更深了,虽然不想她老对自己说谢谢,但她这会儿说话的语气,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密,听得他心里软乎乎的,再被她水汪汪的眼睛这么看着,真是又快乐又紧张,手心儿都出汗了。
林珊察觉出来了,赶紧扯别的话题,“那、那房租我按季度给你,可以吗?”
贺正岩清了下嗓子,“不给最好。”
林珊嗔他一眼,接受帮助和完全靠对方是两码子事。
敲定好房子之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贺正岩就是再不舍得,也得送林珊回学校了。其实他这阵子非常忙,不过再忙,也可以想办法抽出一些时间来。跟在汉州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一出任务就等于与世隔绝了。
林珊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上着大学还要继续开店,可见事业心非常重。贺正岩知道她在安河的生意做得已经不算小了,但即使这样她还是要继续扩大,说明心气儿很高,他喜欢这样的人,人就得有拼劲儿。
“我上去了啊。”林珊站在宿舍楼门口,跟他拜拜。
贺正岩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后,也驶离了校园。
林珊第二天没课,上午跑了一圈建材市场,下午跟学校排球队一个关系要好的师姐李倩,询问了一下办营业执照的事儿。
李倩家里是城西工商局的,一听林珊要办营业执照,立刻热情地拉着她跑去给家里打电话询问情况。
李倩的父亲很疼闺女也有耐心,把在京市办理营业执照的手续说得很清楚,还问林珊要在哪里办。
林珊把自己包子铺的情况一讲,李倩的父亲直接让她去海甸分局找一个叫刘长英的科长。
林珊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对李倩和她父亲感激不尽,李倩爽快地笑道:“这有什么的,举手之劳而已,这点儿忙都不帮那还是朋友吗?”
林珊乐了,知道她爱漂亮,“等过一阵儿换季,我再给你挑几件衣服。”
李倩眼睛一亮:“那就再好不过了!你上次送我的棉服和毛衣可真好看!”
林珊笑道:“下次的更好看。”冬装毕竟受材料和厚度的限制,能做出的款式有限,春夏装就不同了,款式花色都更加丰富一下。
次日,林珊拿着资料去工商局找刘长英科长。刘长英早得了信儿,一见林珊过来,寒暄了几句后,就安排了一个办事员专门给她办手续。
林珊本来以为在安河办|证算快的了,没想到京市的效率更高。不到一会儿功夫,她就办好了营业执照,注册好了商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