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扎好针,贴好胶布的护士大姐也说:“今天正好我们主任在,有他在肯定没问题的,你不要担心,先养好自己的伤。”
林珊不可能不担心,不过知道询问护士知道自己昏了一多个小时,基本能判断得出手术还在正常范围之内。又是主任操刀,希望一切一定要顺利。被捅到腹部,最危险的是可能会意外伤到肝脏,进而引发大出血。肝脏出血不好止,很多社会青年打架,都是这么把命给要了的。
“里面要求增加血袋了吗?”她小声问。
护士大姐摇头:“没有,一定正常,你就放心吧。”
林珊点点头,心稍微安下一点来。没加血,说明没有大出血。谢过护士大姐后,她看向林红:“你跟妈真得没事儿?”
林红摇头,“没事儿,医生说都是皮外伤,已经擦过药了,口服的也吃过了。妈精神比咱俩好,她刚才还一直骂那帮坏蛋呢。”
林珊笑了,桂花女士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
“诶,醒了?!”说曹操曹操到,赵桂花推开病房门见闺女醒了,立刻激动地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疼不疼?刀口怎么样?”
林珊还没来得及开口,赵桂花就被临出门的护士大姐给说了,“安静点儿啊,这大晚上的,不要影响到其他病人。”
“诶诶,好好好。”赵桂花虚心受教,声音立刻降到最低,“咋样啊闺女?疼不疼?”
“好多了。”林珊看着赵桂花同样肿着个乌青眼,她眼眶忍不住泛红,恨不得把那帮歹徒再剐上一千遍。
“不哭了不哭了,咱这不都好好的吗?”赵桂花嘴里这么安慰着林珊,自己却也呜呜哭了起来。
母女三人小声哭了会儿,林珊收拾好情绪,问她:“贺领导那边怎么样了?”
赵桂花摸着她脸上没受伤的地方,小声地说:“贺领导出来了,医生说手术很顺利,我先来看你一眼,就去他那儿看着。医生说手术之后最容易出事儿,让我看着点儿。你说人家贺领导为了咱家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躺在这儿,咱、咱——”
桂花呜呜哭了起来,心里既感激又内疚。
林珊懂她的感受,她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妈,那你先去看着他吧,别让他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这儿有我姐就行了。”
“诶,妈这就去!”赵桂花很快离开了病房。
林珊眼皮子眨了几下,很快就不自觉地闭上了。输的药里有助眠的成分,在得知所有人都没有大碍之后,她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放下了。
林红见她睡着,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掖好,守在旁边后怕,脑子里都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家姗姗真得太勇敢了,身上被刀子刺了那么多下,却还在拼命地保护她们,让她们先跑,自己留下来面对那些坏人!
林红想到这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真是太可怕!也太可恨了!
林珊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了,护士来给她拔针头,该吃早饭了。
林红从食堂打了些馒头小米粥和小青菜,林珊简单吃了两口,就闲不住了。她这会儿精神不错,昨晚上流的血,估计也已经被细胞自己造回来了,虽然伤口还是疼,但没到不能动的地步。
于是,她穿着病号服要去看贺正岩。
林红拦不住她,只好从布兜里给她拿出一件棉袄,“昨天夜里我让王军回咱家拿的,你那衣服上都是血,已经穿不来了了,赶紧披上别着凉,走廊冷得很。”
林珊听话地披上棉袄,找到了贺正岩所在的病房。
赵桂花正在吃饭,一见林珊过来,她立刻啥也顾不得,扔下馒头就来接人:“哎呦我的祖宗你这是干啥啊!!”
护士大姐不让说话大声,她现在还记得,所以声音是又小又着急。
林珊笑笑:“我没什么事儿了,想过来看看。”
赵桂花拿她没辙,直接把林珊按在自己的凳子上,不让她站着。
林珊自觉没到不能站的地步,比起睡了一晚上的自己,她更担心熬了一宿的桂花女士,本来就被伤得鼻青脸肿,再加上一夜没睡,这会儿憔悴得让人心疼。
不过病房也不适合推搡,于是她听话地坐下,观察起还在熟睡的贺正岩。
说是熟睡,其实林珊也不知道他是昏迷还是在睡觉。
正好遇到护士过来给他换吊瓶,她就问了一下情况。
护士大姐说:“睡着呢,没有昏迷。他这药劲儿大,正好趁着熟睡,让身体休息休息,这样对养伤特别有帮助。”
林珊明白了,谢过大姐,腾出位置让赵桂花继续吃饭。知道贺正岩没事儿,她就放心了。感谢的话等他醒来再说吧。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王军来了。简单把那四个歹徒的情况一说,问林珊:“捅剪刀的是你吧?”
林珊:“嗯。”
王军笑了,“捅得好,一个根儿不行了,一个肠子都烂了。不过小命儿都还在。你放心,这帮畜生虽然肯定是死刑,但死之前,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林珊起昨晚的情况,忍不住叹气:“要没有贺领导及时出现,我们一准儿就没命了。那帮人就是奔着谋财害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