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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狗小说网>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 > 第280章 殉国(第1页)

第280章 殉国(第1页)

大军出征的第七日深夜里,政事堂议政结束,皇帝来到了凤仪宫。此刻晏清禾正在元熹所住的绛云榭哄着两个孩子睡觉,见齐越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趁他开口前,连忙冲他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好好好,”齐越坐在床沿,紧挨着她坐下,看着两个孩子轻轻说道,“几日不见,咱们的元熹似乎又长高了些,琰儿又胖了些。”“几日不见,三郎倒是看上去憔悴许多,”她回首轻声关心道,“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不过是许久未见,挂念你和孩子罢了,”齐越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一双儿女,牵过她的手,“走,咱们出去说话。”晏清禾点点头,心领神会,随他步至暖阁外的廊下,暮春的天气并不算冷,天高云淡,月朗星疏。“刚刚捷报传来,宣城之围已解。”晏清禾听罢,喜上眉梢,但转眼又疑惑道,“可大军不是才出发几日吗?可是得益于地方援军的支援?”齐越点点头,但却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武安候战死殉国了。”武安候?晏清禾脑中嗡嗡作响,那是晏家二房的老三,她与晏鸢的三叔、晏栩的父亲。晏昭自缢,晏时中毒,二房的晏晨、晏曙、晏明三兄弟先后殉国。直至此时此刻,晏氏一族第三代的五人全部逝世,无一善终。晏清禾自是心痛不已,不仅是为她从未谋面的三叔而心痛,也是为晏氏一族而感到悲哀。一公两侯、二后二妃又如何?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又如何?依旧是白骨如山、残阳如血罢了!晏清禾缓了缓,克制道,“三叔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此战身死,也是不负陛下所托了。”“朕明白,朕已经派御史前往安抚了,只是如今战事要紧,等日后凯旋,朕再论功行赏。”晏清禾点点头,“陛下所言极是,如今蛮夷入侵,来势汹汹,自当以战事为主,驱除鞑虏,还我大晟一片安宁才是。”二人挽手闲庭漫步,园中群芳灼灼,沁人心脾。齐越道,“正是,先前政事堂议政,商议边地形势,朕与众人都疑心,这鞑靼向来弱于瓦剌,更是难以与我朝抗衡,如今却以卵击石。若说是这十余年间养精蓄锐,也没有如此大的能耐,只怕是还与瓦剌联盟,狼狈为奸,这才生出了几分南下的野心。”“既是这样,那瓦剌那边不曾表示吗?”晏清禾问道,“可既是两军交战,反倒密而不发,岂不奇怪?”“如今边地来报,说是未见瓦剌将领,可若是称两国没有合谋,朕自是不信。我朝在瓦剌的探子传消息说,那瓦剌王已经缠绵病榻许久,不久前诛杀了其妻与嫡长子,及其外戚一族,其余嫡出皆逃亡在外,如今新立的储君为庶长子奇达,由他全权处理政务。至于是否出兵,尚未可知。”晏清禾一怔,这似曾相识的局面,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她默默扫了一眼齐越,心想还是委婉些好,便将那弑兄之语隐去,只道,“臣妾以为,瓦剌之变,似如春秋时晋国之事,骊姬乱政,逼杀申生,改立奚齐,迫使重耳、夷吾逃亡。否则,瓦剌各部虎视眈眈,瓦剌王何必要自断臂膀?或许就是奇达挟王以令众臣,效仿当年骊姬之乱也未可知。”“朕也怀疑过,”齐越道,“可奇达原本并无势力,那又该如何掌权呢?”“或许……”晏清禾缓缓停下脚步,面向齐越,大胆猜测道,“正是与鞑靼勾结。”……翌日,凤仪宫晨会后,中宫特意将敬德妃单独留了下来,似有话要说。二人虽为堂姐妹,但相处多年,关系却并不亲密,或许是因谢姝的缘故,晏清禾始终留了一丝提防之心,不愿与她亲厚。但事到如今,作为她在宫中血脉相连的亲人,或是管理保护嫔妃的中宫,晏清禾都觉得自己有义务将事情告诉她、宽慰她。“娘娘,可是有何要事?”晏鸢心中猜到几分,忐忑问道。晏清禾顿了顿,对她柔声道,“武安候殉国了。”“殉国?”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向晏鸢。晏清禾见她埋着头,看不清其中神色滋味,却也知她定然是悲痛更甚自己千倍万倍。晏鸢轻轻用绢子拭去眼角泪水,这才抬头强撑起一个苦涩的笑容,“娘娘勿怪,是臣妾失礼了。”“本宫的心和你是一样的,亲人逝世,如何能不伤神?妹妹要节制才好,切勿伤了身子啊……”晏鸢点点头,“娘娘所言极是,三叔作为武将,为国捐躯乃是情理之中,只叹臣妾作为晚辈,却不能恪守孝道,侍奉在长辈灵前,实在有愧。”“妹妹何必操劳?”晏清禾宽慰道,“三叔身后之事,自有栩弟安置,校兄亦可分忧解难,长辈未竟之业,自有他兄弟二人承担。妹妹勿忧才是,若实在挂念,那不如多往宝华殿走动走动如何?”当听得皇后提到晏栩之时,晏鸢的心突然又漏了半拍,一瞬间竟不敢直面眼前人,害怕暴露了自己不能见人的心思,害怕世人得知一届宫妃,心里竟然……,!她自嘲般地苦笑着,不知是怎么了,竟第一次向晏清禾吐露了真心,“娘娘可知,臣妾的名字,为何没有承袭这一代的‘清’字?”晏清禾怔住,摇了摇头。其实,晏家男女字辈本是相同,三代之辈为日,晏昭作为女子亦是如此。四代之辈为木,如晏渠晏校晏栩三人,然晏清仪之名,乃先帝一朝的太皇太后亲赐,于是清字便成了这一代女儿字辈,晏清禾附遂,不过晏时不甘,便又以禾字相称,从木亦从清。可唯有晏鸢不同,她既不从清,亦不从木。晏清禾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只觉或许是两房关系疏远,二叔不愿附会罢了。晏鸢顿了顿,缓缓开口解释道,“臣妾年幼时,名唤清雁,北雁南飞的雁,后来父亲说雁字不好,每年都要南北迁徙,劳累得很,便将其改名为鸢。晏鸢晏鸢,或许父亲是希望我能够做一只鹰,保护好自己罢。可事到如今,我想父亲还是想错了,雁比鸢好,大雁还能每年都回它北方的家,去看看它父亲的坟冢,可臣妾却只能一辈子孤零零地待在这寂寥的深宫里了……”原来她是想家了,晏清禾默默道。自己如何不知她的痛呢,但或许,自己比她要幸运些,至少若干年间她还能有与父母团聚的机会,可晏鸢此生怕是都难以回到宣城边地了。若再说那些没用的话,她自己都会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可……”晏清禾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当日殿选时刻,连陛下都愿意为你指婚,为何你又要执意入宫呢?”“我……”晏鸢正欲要将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一泄而出时,不知为何,又突然止住,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她顿了又顿,最终还是悲哀地闭上眼,一行泪如玉珠般落下,叹气道,“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当年她原本想着,若是不能嫁的人不是他,她宁愿彻彻底底地断了这份心思。更何况……她还愧对父亲,似乎唯有入宫为妃光宗耀祖,才能够报答晏家……可是……她错了……她原本以为爱而不得就是最大的痛苦。可宫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无趣生活,被束缚在繁琐礼教与四方宫墙的日日夜夜,都让她感到无比后悔,万分折磨。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晏清禾心中似有所思,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从她脑子冒出,可此事事关伦理,她不敢轻易说出口,亦只能默默地守在她旁边。不知过了多久,晏鸢神色才算缓了下来,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之举,便只好朝皇后尴尬地笑了笑。今日一曲诉衷肠,将二人又拉回到本该有的姊妹情意,远胜于从前十余载的速度。晏清禾亦是又悲又喜,再多留她安慰了半日,才算作罢。:()去年春恨却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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