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其中一人中招,废了。
另一人闪得快,林泽把板车举起往那个中招倒地的人身上狠狠砸去。
正要追打前面闪避之人时,没想到身后的墙壁上窜出一人,对方直接扑倒林泽。
这样近的距离,林泽不可能使用爆炸瓶。而且这人很奇怪,他专攻林泽的脑袋,先是趁乱扯下他的官帽,等他抓住林泽的发髻用力扯动时,被林泽从空间里拿出的水果刀一刀刺中脖颈。
滚烫的鲜血把林泽整张脸都沾满了,一时间连眼睛都挣不开。刚才屎闪躲那人趁机回来,用力扯散他的头发,林泽假发包被拿走,刚刚及肩短发散落下来。
林泽以为对方会趁机动刀杀他,没想到这人就此跑远。这场惨烈又奇怪的劫杀让林泽非常不安,将脸上的血抹开,林泽先去查看罗管家的情况。
“死了?”林泽探了好几次罗管家的脖颈和胸膛,全都是一样的结果。
林泽怕还有人埋伏在附近,只能握着匕首,不甘心地看了眼地上的三具尸体先行离开。
等林泽回到家里,安抚住众人,又带家丁来收拾小巷的尸体时,只看见这里一切痕迹都没有了,就连管家的尸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泽脸沉似水,当即去营造司,将虞伯钧喊来。
“你先别问我怎么回事?适才我家被人纵火,回去途中遭遇劫杀,我马上进宫面圣,你替我看好家中老小。林泽在此拜托了!”林泽朝他深深鞠躬。
来人竟然敢做得这么明目张胆,林泽知道自己面临什么样的处境,此时不能赌对方会遵从官场中祸不及家人的潜规则。
虞伯钧眉毛都要倒竖,“你放心!老子带齐人手去你家守着!”
林泽看了他一眼,“多谢。”
然后转头往皇宫走去。
一个小时后,林泽见到了陈辉鸣,并将这几日的事情全都一一告知。
陈辉鸣沉默良久,“此事你受委屈了。”
林泽庄重地说道,“陛下,臣知晓您如今的为难之处。他们无非想趁您无暇顾及之事将我灭口,最好能将所有过错推到我这个死人身上。微臣绝不低头,但审时度势微臣懂得。若对时局有益,陛下将臣革职查办亦无妨,只不能含冤而死,否则那些人所做之事,便再难以告白于天下。臣只有一心愿,望陛下保全家人!”
说完最后一句,林泽毫不犹豫跪在皇帝跟前。林泽已经破釜沉舟,就看陈辉鸣怎么做了。
这次针对自己的可是梁王和那一帮江南道官吏,甚至还有眼馋纺织机的人,几乎将朝中大半人都牵扯进来。林泽翻来覆去想,此局无解,除非他和陈辉鸣手里有一只能碾压他们的力量,否则只能妥协。
因为陈辉鸣不可能当众说出让林泽去当暗探是为了收集江南道官吏和梁王、感天寺的罪证,这话等于皇帝要跟
所有臣子翻脸。
陈辉鸣自从登基后,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动怒,他将林泽扶起来,“还没到那种地步,朕连你都保不住,又如何让人信服?此事他们不曾有实证,头发短又如何?朕说你是病休在家那便是病休。不过你确实不能待在京都,过几日朕会下一道旨意,你去保宁府。朕瞧在那儿谁敢动你!”
林泽惊讶地看向皇帝,一时间忘记了礼仪规矩。这领导关键时候真靠谱,林泽心想,自己当初给他卖命打工没算看错人。
保宁府是陈辉鸣的封地,也是林泽的老家。要说嘉国哪里是皇帝控制力度最强的地方,那肯定是保宁府无疑了。而且那边远在西北,梁王这些人想下手可是千难万难。
第292章第292章新职位
林泽的脑子里在迅速整理信息,‘保宁府’‘军事要塞’‘矿产丰富’,所有东西组织在一起,得出一个结论:非常适合炼钢项目的落地。
有个大量优质钢铁等复合金属材料,就能将陈辉鸣的嫡系部队从头武装到脚,朝野上下还有谁敢有异议?
林泽有了这个想法后,发现自己一开始弄纺织机发展经济的线路有点问题。枪杆子不够硬,都是给别人挣钱。
也是他当初对朝局知之甚少,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老板并没有充分掌握话语权,以至于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但是仅仅让皇帝保住自己的命还不行,林泽必须要让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否则家里人的安全系数还是不够高。
“陛下,您若是让臣去保宁府,臣有一个主意,您可否能听听?”林泽刚才忧心忡忡的情绪已经过去,眼下说起这句话来还带着些扭转乾坤的期待。好像这次不是被迫逃离京都,而利用对手做的顺势而为之妙举。
陈辉鸣目光在他脸上转一圈,突然轻笑道,“可是要去保宁府试一试你此前提到过的炼钢之术?”
陈辉鸣对林泽这种极为神奇的生财之能有种莫名的信任,毕竟此前几次就没有失手的。这回的纺织机也颇为顺利,但因为眼下意外之事频生,令得林泽没法继续守着工坊。
“陛下睿智,臣出身于柳头县,可惜如今那里被蛮敌侵占,我朝仍需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一举拿回疆土。臣记得保宁府矿藏丰富,极为有利于臣改进炼钢之术。若能像纺织机一般,新的炼钢之法能大大增加冶炼出来的钢铁之数,或者练出更结实轻薄的钢铁,打造出来的兵器、铠甲必能令将士们的战力更上一层楼。”林泽将自己目前的想法跟皇帝说了,想要做这个项目,必须要有陈辉鸣的支持,否则他连矿石都摸不着。
“林泽,你可知晓矿脉于朝廷之重?这不是想一出是一出,随意试验之事。你有几成把握能行?”陈辉鸣问道。
他不懂冶矿之事,但朝廷出铁量较大的几条矿脉就摆在那儿,其中一条就在保宁府内。若是林泽试验过程中出了大岔子,影响了整座矿脉的冶炼,对朝廷和皇帝本人来说都是很难承受的后果。
林泽认真道,“陛下,微臣懂得。此事臣只有五成把握,但即便不成,亦能保证不会影响矿山上的冶矿事宜。”
林泽觉得陈辉鸣可能是不懂冶矿的事,以为他所说的改进,是直接在原来的设备上动手。众所周知,做实验是另外搞一个小型的冶矿生产线。必须反复试验确定没有问题,各负责人都同意才会一点点对原生产线进行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