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白荔最好的朋友,江小芙清楚她的条件,也清楚她前男友沈今延的条件。
对此,江小芙直接进行了一波分析:
【他从小就是神童,咱们还在读高中的时候人家都拿下博士学位了,还长得绝,这样的条件哪个妹妹不喜欢啊?】
【英年早婚也正常啦。】
【都过去了!!】
也是。
都过去了。
白荔回过去一个假笑男孩的表情包。
盯着对话框的聊天内容发了会儿呆,白荔又想到沈今延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
伤春悲秋的情绪无端被勾出来了些。
一分钟后,白荔发了条仅家人分组可见的朋友圈。
【只有傻子才会留在原地。】
发完后,她不禁地想,在两人当初闹分手的时候,沈今延可能当过一段时间的傻子,但他不可能一直都当个傻子。
哪个正常人愿意一直当傻子?
白荔又想到两人彻底分开的那个夜晚。
冬春交接的季节,在下一场酣畅淋漓的雨夹雪。深夜十分,雨雪纷纷让寒意无孔不入,月光是静止的惨冷色。
十字路口的报亭檐下蜷缩着条黑色野狗,野狗冻得瑟瑟发抖。
站在野狗旁边的少年也瑟瑟发抖,他浑身淋得透湿,垂额黑发粘着额头,交织错乱地遮挡着眸光破碎的黑瞳。
他的脸色比月光还要惨白。
“白荔。”沈今延嗓音沉得吓人,有点颤抖,颤意被他克制得刚好,“你把我当垃圾是吗?”
“……”
白荔至今都记得,当初从心脏深处涌出来的酸涩感。
她看着狼狈破碎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绝望地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她哑声说:“只有垃圾才是说扔就扔的。”
那时候的白荔,真是做到了亲手折断了他骄傲的脊骨,将他击得溃不成军。
那时候的沈今延,和他脚边蜷着的野狗没两样。
同样的狼狈,同样的无归处。
她只能垂下眼,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接下来。
白荔没敢再抬头看他一眼,听见他自嘲地冷笑一声。
“好一个对不起。”他在月光里退了一步,“你完全是个没有心的人。”
她持续地沉默着。
月光召唤着雨滴和雪点子,它们飘荡着下坠,进行着无序的排列组合,凄冷无情地将少年围剿捕杀。
七年前的那个夜晚,沈今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白荔,别让我再遇到你,否则我肯定不会轻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