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惊濯低头看,这个话题有些远,好像把他们的距离也拉远了,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安:“杳杳,无论日后如何,你千万别不要我。”
宁杳点点他鼻梁:“你一天没忘了我,我就不可能不要你。”
风惊濯温柔捉住她的手,道:“我永远不会忘了你。”
他记忆很好,有关她的一切,大事小事,半点也不曾忘。
夜深无人时,会像一个守财奴,翻出珍贵的宝物,清点一遍,然后拥着那些记忆,安心沉入黑甜梦乡。
宁杳说:“好,我们濯儿,记性最好了。”
望着她的笑脸,风惊濯心头柔软的同时,蓦然一痛。
电光石火间划过一道异样。
宁杳眼力不浅,立刻道:“怎么了?”
风惊濯摇头:“无碍的。”
宁杳抓着不放:“我看见你神色不对,哪不舒服?”
风惊濯露出一个笑:“没不舒服。”
宁杳还想问,忽然思绪一停:他方才的神色,确实不像痛苦。
像杀戾。
宁杳心脏咚咚快跳,不知该说什么,下一刻身子一歪,风惊濯打横抱起她。
他眉宇间有强压忧心的残影,嘴里却哄道:“杳杳,走了。送你回屋,该休息了。”
宁杳:“我……”
他低眸笑,笑容里全是守护的意味:“听话,解前辈让我看着你的作息,我都答应了。我们明早见。”
*
第二日,宁杳如常睁眼,却没有看见风惊濯在身旁。
屋前屋后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他的身影。
这么多日子,他从不会缺席他的早安吻的。
宁杳寻了一圈,没看见人,微觉不安的心渐有猜测,沿着山路慢慢走,感应他的龙族之气。
在一处山洞前,她停步。
这里她曾带风惊濯来逛过,是当年爹爹年轻时闭关所用,那时他小,得到的地方最偏僻,菩提族人渐少后,早就荒废不用了。此刻,熟悉亲近的气息就在洞内。
宁杳上前,手扶在山洞洞壁上:“惊濯,你为什么躲到里边去?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传来,有些发闷,还有因虚弱而莫辨的低沉,隔着山壁,听不真切。
“杳杳……”
“没事,我等下就出去。”
宁杳指尖发凉,心中不知为何而战栗:“惊濯,你是……练功走火入魔吗?受伤了吗?我进去帮你吧。”
他音量微提,嗓音一如往常的温和:“我没受伤,别担心,杳杳,你回去等我。”
宁杳望着紧闭的洞壁,抿唇片刻,蓦地浑身一僵。
靠近些,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她听见一种声音。
隐隐约约细碎近无、但的确存在的,刀削鳞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