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疏仍旧不为所动:“在府里安心待着。”
好无情……
轻莺撇撇嘴巴,独自郁闷。
男人太冷淡禁欲也不好,就连暖床他都不需要。
这种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没用,她既没有体力也不能时刻护卫大人的安全,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带出门只能装点面子,的的确确是累赘。
自己好没用。
越想越委屈心烦,手上研墨的动作走走停停,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用心不专。”裴少疏瞥她一眼。
轻莺自暴自弃,念叨道:“大人要把奴婢独自留在府里,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可可怜怜,煮好茶水也不知道端给谁,只能围着大人的书房徘徊,独自品尝相思之苦,都说相思之情断人肠,奴婢若是寂寞死了怎么办,大人回来就见不到我了……”
也不算是撒谎,倘若此行无法跟去,李侍郎绝对会弄死她的。
“奴婢真的会死的。”
裴少疏抬头伸手捏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皱起眉头:“懂不懂得避谶,成天把死字挂在嘴边像什么样子。”
“奴婢离不开大人……”轻莺心里难受。
“你觉得我吃装可怜这一套?”
“没有装可怜,就是很可怜。”
自己都要被逼死了,多念叨几句有罪吗。
轻莺开始胡思乱想,记得刚把波斯猫抱回府的时候,小家伙就偷偷跟着他们入宫,神不知鬼不觉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自己是不是也能效仿?
比方说把自己塞进马车坐榻底下,等到马车出了长安城,她再偷偷从榻底抱住裴相的腿,除非把她丢下马车,否则就没法甩掉自己了。
轻莺越琢磨越觉得如此行事像
极了阴魂不散的女鬼……呸呸呸,大人说了要避谶。
想归想,不能真的那么干,否则裴相真的会生气。
边研墨边唉声叹气,幽怨之气快要把整个书房淹没。
最终裴少疏搁下狼毫笔,示意她不必再研墨,思索片刻道:“不如这样,只要你能找出一个你能做但是无铭做不了的活,我就带着你出门如何?”
轻莺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兴奋道:“真的,大人没骗人吧?”
“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好!奴婢一定找到!”
“最迟三日后出发,过时不候。”
轻莺忍不住抱了裴少疏一下,笑着说大人最好。
得到希望以后,轻莺立马跑去水井边寻找自己的军师雨燕,撒泼打滚求她帮帮自己。
雨燕手里握着根黄瓜,狠狠啃下一口,嚼巴嚼巴冷冷道:“这不是很简单吗,你会哭会闹会撒娇,无铭不会。”
“这不是活儿啊,我除了奉茶的确不会干活,可是奉茶无铭也会……”
轻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耷拉着脑袋,半蹲在水井旁。
“要不你给裴相绣个手绢,无铭肯定不会这种精细活儿。”
“……不行,我怕针。”
“你可以在床上伺候大人,无铭不能。”雨燕再次给她出主意。
轻莺摇头:“那也不是我在干活呀,我是被。干的那个。”
雨燕:“……”
轻莺捂住脸:“呜呜我果然是个小废物。”
雨燕忍无可忍,把整根黄瓜嚼碎咽下肚子,无情扭头:“你自己慢慢想吧,恕不奉陪!”
“不要啊雨燕姐姐,我只有你了,你不能抛弃我……!”轻莺死死抱住她的胳膊不撒手,一副誓不罢休的犟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