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眉峰微抬:“你以为我不下帖子,她就不会来吗?到时候她无贴硬闯,平白丢人岂非让她尴尬。”
“对!金小姐最是爱凑热闹!”彩鸾笑道。
果然,到了园会那日,金小七早早就到了,直接去了郁禾休息的厢房,飞奔而入,人家还没看清她,她就一把抱住了郁禾的手臂,带着哭腔撒娇:“公主嫂嫂,我还以为你和表哥和离,就不再想理我了,不会邀请我呢!公主嫂嫂果然还是疼我。。。。。。”
郁禾抽抽嘴角,抵开她的额头:“叫我公主。”
金小七被她抵着额头抬着下巴:“那多生分啊,那不如我叫你公主姐姐啊!大我十天,我不介意喊你一声姐姐!嘻嘻。”说到底她就是要赖着郁禾亲近。
郁禾无奈,只能由着她。
秋阳高照,凉风习习,最适合打马球了,正巧皇家院里里有一处校场,只见场上四位郎君两两成队,将球杆挥的英姿飒爽,坐台上的小姐们看的热血澎湃,一开始还碍于郁禾的公主之尊,后来逐渐的放飞自我,开始为校场上的郎君呐喊助威。
自然,呐喊助威的还是那些生性活泼的小姐,自然,能这样放的开,也是受了金小姐的带领。
“哇!公主姐姐,想不到探花郎居然不是银样镴枪头,马球居然打得虎虎生威!”金小七激动地挥着手里的手帕,面色潮红。
金小七眼珠子从郁禾脸上转到马球场上的程以璋身上,爽然一笑,站了起来喊道:“探花郎卯足了劲啊!公主姐姐正看着你为你加油呢!”
郁禾腾地脸颊一红,拉着去捂金小七的嘴,就看到程以璋策马而过,朝她扬眉一笑,恣意潇洒!
这一幕被所有在场之人都看在了眼里,成了眉目传情的意味。
郁禾瞪金小七一眼:
“被关了那么久,还学不乖!”
金小七努努嘴:“嘴巴就是用来说话的,如何学乖?”
校场不起眼的另一侧,金垣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吞了下口水,费尽扭转脖子去看身侧的裴聿泽,蓦地背脊一僵,赶紧又扭回头去,那眼神太冷太可怕了。。。。。。
他又忍不住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小声嘀咕:“碎嘴子!”眼见着那头的金小七打了个喷嚏。
若不是他看到金小七房中的请帖,他都不知道今日这场园会,这今日因为柴家的事,好像整个金家都沉闷了下来,他去段家串门,段家亦是如此,更夸张的是,一向嚣张纨绔的段二被关了起来,说是要用功读书。
大家都好像有些岌岌可危之感,只有裴府,一派自如。
他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一见金小七的请帖就要一起来凑热闹,谁知金小七得意洋洋指着请帖上的名字:“只有我一人哦!”
切,有什么了不起,没有请帖他也能入,这不,他立刻去找了裴聿泽,谁知裴聿泽正在参加三司会议,本以为没有指望了,没成想下一刻裴聿泽竟然仪表堂堂从会堂走了出来,他立刻迎上去:“表哥,听说今日公主嫂嫂在皇家园林办园会!”
裴聿泽一言不发,脸色极沉,一上马车,涂庚就直接驾车往皇家园林驱。
金垣恍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表哥,你该不会是从会议溜出来的吧?”
裴聿泽斜睨他一眼:“正大光明。”
“呵呵。。。。。。”金垣又问,“用了什么理由?”
没有理由,裴聿泽端坐会堂,神思不属,接连应答刑部尚书的问题迟疑,尚书表现出了不满,他索性起身,直接道:“请恕下官先行告辞,事后自省书奉上,任由几位大人责罚。”
他话音刚落,也不等几位大人反应,步履略急地走出了会堂。
“怎么回事,聿泽何事这样不持重?”
刑部尚书面对众人的疑问,有心维护裴聿泽,干咳一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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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垣见裴聿泽在,那这场园会还需要请帖吗?还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可他没想到今日这园会卡的这样紧,没有请帖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得入内,就连裴家大公子的名号也不好用了。
他跟着裴聿泽站在园门,看着守门的御林军始终低垂着头,态度却是强硬,举着手里的刀就没放下过。
丢人!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金垣看了眼裴聿泽,见他竟然没恼,平静的脸色不辨喜怒,也是,他表哥向来镇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