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段雨瓷费劲半睁开眼,看到裴聿泽,还是不可自拔地爱着他,就这样掐死她,让他一辈子都记得她。
“你们还不拉开他!”刑部尚书大喝。
所有人才恍然惊醒一般,快速上前要制止裴聿泽。
可此时的裴聿泽犹如一头受伤的雄狮,拼劲最后的权利愤力厮杀,势不可挡。
刑部尚书见裴聿泽铁了心要亲手了解段雨瓷,一旦杀了段雨瓷,裴聿泽的仕途就毁于一旦了!他记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冲到郁禾跟前:“公主,此时只有您才能阻止聿泽,求您了!别让聿泽毁了自己!”
经过这一系列,听着方才段雨瓷的诅咒,郁禾整个人都惶惶的,心跳紊乱,乱了方寸,此时一听尚书的话,猛地眼睛一睁,冲上前握住裴聿泽的手臂,深深凝视着他,轻轻唤了声:“聿泽。。。。。。”
他看向她,她朝他摇头,目色冷静温柔,夹杂着乞求。
一股灵泉注入他铁血冷硬的心肠,他的意志一点一点被摧折,杀意在消散,扼住段雨瓷脖颈的五指一僵一松,严璧正等人立刻将段雨瓷控制住拉出来。
所有人提着的心都松了一瞬。
“快!将段雨瓷押入死牢!”刑部尚书生怕再出岔子,立刻下令,他朝上空抱拳,“等我禀明了皇上,再对段雨瓷,段家做出处决!”
一切尘埃落定。
所有百姓兴奋,唏嘘,感叹,愤愤不平的,渐渐散去。
裴聿泽依旧轩然而立,看着郁禾,卸下所有冰冷的缱绻而温柔。
郁禾也看着他。
刑部尚书急着进宫,和监察御史互看了一眼,心知现下裴聿泽没有心情,便安静了离开。
严璧正等人也有心让他们独处似的,屏退了所有衙役。
金小七正要上前,却荣宸宸来了回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金小七就走了。
整个大理寺公堂,只剩下裴聿泽和郁禾,好像天地间,也只剩下他们两人。
裴聿泽看着郁禾,微微一笑,一滴眼泪从眼角溢出划过了脸颊。
郁禾心尖一颤:“裴聿泽。。。。。。”
“郁禾,我为了段雨瓷,洞房花烛之夜丢下你,三番两次因她发病忽略你,结果她的病竟是她的预谋,我为了她的预谋,却伤了你的心,郁禾。。。。。。我该怎么办?”
多么的讽刺,多么的跌宕,多么的。。。。。。痛彻心扉。
郁禾的心一抽一抽地疼,眼前朦胧一片,她不知是在心疼自己,还是在心疼裴聿泽。
他眼睛蒙着水雾,又笑了一下:“或许,只有以死明志,才能让你相信,我对你的情意,真心实意。”
郁禾心猛地一跳,分不清他说的话真假,但想起段雨瓷的诅咒,她的心剧烈一颤,娇嗔瞪他一眼:“谁要你以死明志!血淋淋的,想害我晚上做噩梦吗!”
裴聿泽痴痴凝视着她,嘴角溅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虚弱没有生气。
郁禾忽然就有些害怕。
她认真地瞪着他:“就算你以死明志,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你还是想别的方法吧!”
他微微低下头,自喉间发出低沉的一笑,方才的心如死灰都不见了,似是豁达一般:“郁禾,你以为,我会自杀吗?放心,那太没骨气了。”
郁禾蓦地脸颊一红,恼羞成怒又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了,走到一半,转过身,盈盈一笑:“我看少卿的病好得差不多,就别赖在公主府了,今日我就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回裴府!”
裴聿泽轻轻一笑,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