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医者怎么会没有听过?
他点点头,诚实地道:“听得多,微臣从未见过。但微臣以为,南疆密处的诡秘邪术,无非借由奇异虫豸与神秘咒法,在民间以讹传讹罢了……世上哪有那等随意操控人心的东西……”
李肇道:“那你看看,孤可像中蛊之人?”
张怀诚瞳孔一缩,当即跪倒在地,双手拱起微颤。
“殿下,殿下,您可别吓唬微臣……”
李肇:“有是没有?”
张怀诚不敢说有,因为他诊不出来。
也不敢说没有,因为他不知道太子在御苑遭遇了什么离奇的事。
“这这这,殿下可要微臣寻两个南疆巫医前来?”
李肇收回手,淡淡放下袖子。
“不必。”
寻那些人回来胡说八道一通,又有何用?
让更多人知晓此事,反倒不美。
其实,有没有中“情丝蛊”很好证实,只要没有如同薛六描述那般反应,那就无妨,根本不用怕她,若是有……
他刚想到薛六那张脸,突然便觉得心下悸动,竹林小屋里的旖旎画面便浮上心来。
也不知是“情丝引”的残毒在搅动心神,还是“情丝蛊”在作怪,他登时有些燥热难耐,气血上浮,呼吸都略显急促起来,越想清除幻想,越是难以抑制体内翻涌的燥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用力握紧拳头……
该死的薛六!
他一定要杀了她!
“来福……”
来福在旁躬着身子,吓得心肝乱跳。
“殿下,小的在。”
“备水。”
来福错愕。
殿下不是刚洗过吗?
李肇双腿微微交叠,指节握得白,掐住掌心,脸上一派平静地对张怀诚道:“你下去开方子,给孤一剂清心寡欲……不,清心宁神的汤药。”
张怀诚看着太子模样,若有所思。
“微臣领命。”
待张怀诚下去,李肇冷脸看着一脸无辜的来福。
“方才水温太热,要凉的!”
来福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人卖入了宫里,但多少也知道一些男女之事,闻声连忙应下,硬着头皮去备水。
这春寒刚过,便洗凉水,殿下不是在糟蹋自己的身子吗?
也不知殿下吃的是什么迷魂药,从御苑回来整个人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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