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委屈在得知真正的答案那刻,他差点恶心地把全身的气血给吐出来。
一直以来,都是被设计好的。
冰冷的凉水是从头到脚,也彻底浇灭了他的心思,至于身上的疼痛,远没有精神上的创伤大。
等他回过神来,对方早已离开,指尖的锦帕残留着对方温度,以往他时常饿着,如今突然上桌一同吃了东西倒是真不容易。
在之前姜眠装温柔的时候,也是会体贴下厨的,几乎是把他照顾得像是在之前的府邸一样好。任由哪位男子遇到亲自洗手做羹汤的妻主,都是会沦陷的。
他也不例外,所以上当受骗了。
许知久恍惚地站起身来,距离对方上次的伪装温柔来说,大约有一年之久。
他不应该在这里回忆之前,而是要仔细思考自己身上还有什么被惦记的东西。若是对方一直不能得此物,说不定就会更长久的维持这样的状态。
于他,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屋内的少女已经捧着许久未打开的书籍翻看了一大半,她看起来很感兴趣,不似以往那样不耐烦,瞧见他进来也没有呵斥。
姜眠以前总说,若不是为了娶他,也不至于浪费钱去买这些废书,因此每见到书就忍不住对他殴打,他这才将书放到了肉眼瞧不见的地方。
——
天昏黄得快。
姜眠也早就把书放下,又从原主的身上摸出来荷包,除开几两碎银,其余的铜板仔细一数正好四十文钱,倘若是出去吃一餐也是没问题的。
读书的话来钱太慢了,而且她检查了下,发现原主的书大多残缺着,若是要重买势必又要花更多的钱。
身侧的人似乎盯着她许久,与她井水不犯河水的离着一大段距离。
若不是外面冷风大作,恐怕这人已经出了房门,在院内寻处地方歇脚了,厨房四处漏风,有一处铺着杂草还挂着些许衣物。
墙面还残留的一些褐色锁链,隐约能瞧出来这里以前的样貌。
“你平时是住厨房?”姜眠冷不丁地开口。
似乎是面对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一般,许知久眼尾顿时红得厉害,裹着比外面雪还要冷的阴沉。
他极为困难地点了点头。
姜眠看了眼床铺,思索片刻后还是道:“那今晚打地铺在房间里睡吧,那些柴草过几日要烧了生火。”
尽管会有死的风险,但让许知久睡在那种地方,真的不会冻死吗?
那里连条褥子都没有。
不过许知久打不过她,顶多就是被咬上两口痛几天而已。
果然还是怜惜了对方的处境,尽管对方的苦难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摇头,尝试摒弃自己脑海里的同情。
如果哪一天离开的话,恐怕原主还是会对许知久下手,所以最好是让许知久早些离开她的身边。
“那你去拿褥子过来,在这愣着做什么?”
姜眠说完便又去厨房翻找吃食了,她找完一圈回来明显没有收获,转而看向在打地铺的许知久,“你知道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