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一愣,担心地问道:“能行吗?那个女领导看上去弱不经风的,能顶事吗?”
女的一咬牙:“顶不顶事也要告了再说。毕竟,这么些年,也就只有她一来就下地,没有给龚扒皮胡说八道的机会。”
男的重重地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一群糙汉子走了。
沈青芳正跟老专家讨论种什么好,就见一个上身穿着短袖格子衬衫,下身穿着灰布裤子的妇女踉踉跄跄走到她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领导,求您救救我们吧。”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沈青芳赶忙俯身扶起那妇女,眼中全是关切。
“不,沈副县长,您不答应救我们,我就不起来!”妇女压着沈青芳的胳膊,泪水早已模糊了眼睛。
周围的村民一看这种架势,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喊道。
“领导,她家这几年收蓉城不好,地里的庄稼都死光了。”
“上次不是有人说,地是被污染了嘛,还真不让人活了!”
“领导……”
沈青芳皱了皱眉,嘴里劝道:“大家别急,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们一起来解决。”
妇女闻言,抬起头来,满脸希冀地看着沈青芳,“领导,我们这一片地都是生了怪病,种啥都不长啊!我们一家靠这几亩地吃饭,现在连口粮都没了,您说咋办?”
这时,一旁的专家刘教授端详着刚采集到的土壤样本,说道:“沈副县长,这片土地确实被一些污染物侵蚀了,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土壤修复,不过这个过程可能比较漫长。”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等到地能种庄稼的时候吧?”
有村民立即反问起来。
沈青芳和张诚对视一眼,两个人第一时间想到了附近的重点项目。
可是刚才,专家们明明说了,是因为种植种类不妥的原因。
“这些人,很可能是龚长伟派来的。”
张诚凑近,压低声音在沈青芳耳边说道。
沈青芳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视线落在了哭诉的妇女身上。
只一瞬间,妇女便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震撼之余,戏都忘了演。
她跪着上前,抓着沈青芳的裤脚。
“什么污染,都是那龚扒皮……龚村长命令我们,必须种这种那!我们这地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领导,我们靠天吃饭的啊!没了这地怎么成啊!”
“你先起来。”沈青芳意味深长地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一定帮大家渡过难关。”
妇女敢孤注一掷,也是个有脑子,一听这话,当即停止了哭泣,站起身来。
“只要领导帮我们,我们一定和领导同心协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汽车喇叭的声音。
众人望去,只见一辆泥泞的吉普车飞速驶向田头,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龚长伟铁青的脸。
车子停下,龚长伟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把推开围在边上的村民,直直地盯着沈青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