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打开,沁凉的风扑了他一脸,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套了一件棉质外套,拖着脚步去开门,然后呆住——
“秦徵?”
秦徵拄着拐,身体斜斜倚在墙上,笑容明亮。
“早上好,听听。”
“早啊……不对,”黎听遥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们才分开六个小时,而且,”他狐疑地看向秦徵那条断腿,又看陈旧老化的楼梯,“你是怎么上来的?”
这里是他租的那套老房子没错吧?秦徵从哪儿拿到的单元门密码?单腿蹦上来的?
犹记前一天晚上,黎听遥克制地咬着自己的手背,连声音都压抑着,算作是对伤患的贴心照顾。
但是秦徵向来变态,捉住那只已经被咬出白印的手,主动把肩膀送到黎听遥的牙下面,讨着咬。
黎听遥骂了一句“有病”,收着力气用尖牙在秦徵锁骨上压了一下。
力道太轻,秦徵像不满意似的,不讲章法地横冲直撞,听到一声委屈的闷哼才停。
而后他肩膀上出现一个报复性质的深红牙印,人却是更兴奋了。
“没见过比你病情更重的……”黎听遥分出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下了狠口去咬,用力到五官变形,嘴里都能尝到肉味,再去看秦徵的反应。
陶醉、享受、鼓励。
确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不会存在比秦徵病情更重的人。
趁秦徵病情严重,黎听遥心思灵活起来,尝试提出那个酝酿了很久的想法。
他重新搂抱上去,脑袋抵住秦徵的颈窝,声音很没有底气但是充满期盼。
“我们可以接着分开一段时间吗?”
像是一盆冷水砸了下来,秦徵脸上出现短暂的呆滞。
“为什么?”秦徵不解,眼睛一下子红了,“我还有别的错要检讨吗?”
“啊,你你别误会,”黎听遥搂得更紧,藏住脸上的忐忑和羞臊,“是我想体验一下被追求的感觉。”
他退开一点,开始紧张而认真的论述:“我们是跳过了很多程序直接结婚的,所以我既没有被追求过,也没有体验过朴素的恋爱。我也知道一个已婚人士还在做这种青春期小孩子的梦会很奇怪,可是我……说不出什么道,就是想被人追一次。”
话是这样说,黎听遥越说越觉得自己变成了撒泼打滚和家长索要玩具的不讲小孩,声音一点点低下去。
好幼稚啊听听,总是有很多常之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