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晏,今晚还是两个孩子睡在一起吗?”伏桥挪动身体,细微的离季辞晏更近了些,试探性的问道。
季辞晏把鬓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朵后面,有点迷茫的望回去,似乎是不明白伏桥的意思。
“什么……孩子们和我们睡会很挤。”
他说完了悟了伏桥的意思,“唔”了一声,“伏哥,你不想和我一起睡了?”
“果然还是受不了身旁有人吧。”
季辞晏打断伏桥欲言又止的话,紧接着说:“这样的话……我再去找一间房间也是可以的,不会为难你。”
“……听我说。”伏桥站起来,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俯下身和季辞晏面对面只隔一拳的距离。
摘下的眼镜就像释放了出笼的野兽,压迫力挤压着季辞晏周身的空气。
“我想和你一起睡。”
伏桥握住季辞晏身侧的椅子扶手,用这样的方式克制自己,他一字一句的说:“我甚至想一辈子就与你这样过,明白吗?”
一辈子这种词,对于季辞晏是无法承受的沉重。
面前人的压迫力太强,季辞晏有点想往后逃,可他的后背碰上椅背,明明确确的告诉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撇过脸,避开伏桥过于灼热的视线:“……你知道我对你没有这个意思。”
“季辞晏,我知道。”
伏桥直起身,有点燥热的搓弄自己的喉结,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连吐露出的呼吸都散着热气。
“我也知道,我是个无聊的人,生活循规蹈矩,为人也孤僻冷傲。”伏桥自顾自说着,有点颓然的坐回椅子上。
季辞晏没走,默默的等待伏桥的后话。
“你应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给你继续写信了,不单单是因为我不想再打扰你。”
伏桥的喉结已经被他自己搓红,他还是没有停下来:“每一次你让云澜杉把信送回给我,他都会靠在门口,给我说一个小故事。”
“什么故事?”季辞晏问。
“很多。”伏桥喝了一口水,“讲你小时候的趣事,讲你的喜好,讲你现在在做什么……”
对于伏桥这种并没有办法接触到季辞晏的人来说,云澜杉说的每一件关于季辞晏的事都很诱人,那甚至是他能进一步了解季辞晏的唯一渠道。
所以他每一次都强压着内心的妒忌,一字也不差的听完云澜杉如同炫耀一般的发言。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意识到,那不是炫耀,也不是施舍,而是一种超乎常人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