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没有今晚了。
季辞晏摇了摇头,看向不远处的衣服,他认不得颜色,只知道那是两件深颜色的同款式衣袍。
“当真去买了红色吗?”他笑着。
云思远把洗漱用具和木盆拿过来,也跟着笑:“希望夫人能满足我的一片私心。”
季辞晏抬头看着他:“今日怎么不叫我师兄了?”
“可以吗?”
云思远给他在木盆里舀了温水,又把季辞晏的长发简单扎了下,防止洗脸的时候弄湿。
“……可以。”季辞晏顿了顿,先低头洗漱后,又往前挪了挪,圈住云思远的脖颈,“你都给我养的变娇气了,这样可不好。”
“哪里不好?”
云思远托起季辞晏的双腿将人抱起来,交换了一个绵长又细腻的吻,薄荷和青柠的味道彼此交缠,唇与唇离开时,他的嗓音已经变得低哑:“我可以永远这般养着你的,好不好?”
季辞晏定定的看了他两眼,没应,把头低下去,“夫君,好夫君,我们该去吃饭了。”
早餐还是往日的早餐,但季辞晏知道今天已经回不到昨天了。
他拄着头,将最后一个水晶小笼包吃进肚子里,看着云思远收拾桌上的狼藉。
“今日便是各大宗门给魔族那边下的最后通牒,我们也该去了。”
季辞晏见云思远的手一顿,又道:“……如今天下苦战已久,要从源头解决才能让万民休养生息。”
而云思远因为季辞晏的存在,他会害怕,也会担忧,还会瞻前顾后,所以他已经不是那个侠肝义胆、舍身忘已的主角,他只想守着季辞晏,不愿看见一丝一毫的变动。
世间万事,与他们无关。
但他和季辞晏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季辞晏的坚持,应了下来。
云思远拿了桃木梳走向季辞晏:“今日要一同出门,便让思远为夫人绾发吧。”
季辞晏坐在前面,云思远站在后面捧起那一缕缕银丝,如同万千星河流于他的指缝之间。
记得云思远成人礼那天,也是如此,想来竟然也有十余年了。
上次的季辞晏作为反派对云思远挑三拣四,这一次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感受着身后人的温柔与爱意。
三十年对于现代人来说已是而立,而对于修仙者而言不过一个弹指。
季辞晏又一次戴上了那枝墨玉簪。